向浔意識清醒後,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所學校
——一所極為陌生的學校。
他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穿了套藍白色的校服,手掌上還有一塊淤青,唇角也有點疼。
這種感覺,隻有高中時期和别人打架後才有過。
等覺醒異能後,皮外傷能很快痊愈,就更不會有這種輕微的疼痛了。
向浔很快冷靜下來,粗略判斷了一下自身的處境。
首先,他的異能消失了,身體狀态更是退回到了高中三年時的那段時期。
雖然外表年輕了不少,但實力被大大削弱。
其次,他并沒有在當年上的那所高中,而是出現在一所完全陌生的學校。
向浔還記着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他走出教室,站在走廊的窗戶往外看,想要盡快找到線索,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棟裝潢典雅,又帶點異域風情的教學樓,他甚至看到了一片碧波粼粼的湖。
迎面吹來的風涼涼的,還帶着植物特有的清新。在末世中,這極為罕見。
向浔總覺得這種風格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他看着大部分學生都匆匆進了教室,就跟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初來乍到,還是謹慎點為好。
他剛在位置上坐好,就看到門上不知何時放了盆水,下一個進教室的學生隻要一開門,就會被淋一身水。
向浔皺着眉頭,一瞬間便明了這是學生時期針對人的小伎倆。
他家風清正,最是看不慣此種行徑,年少時又輕狂得沒邊,三天兩頭打架進醫院。
向浔心中剛起了個阻止的念頭,還未付諸實際行動,就立即發覺意識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
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無論使多大勁,都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
他放棄了,轉而擡手,卻發現胳膊像灌了鉛,有千斤的重量,但呼吸心跳還是正常的。
他用盡了各種辦法,但都無濟于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學生無知無覺地開了門,然後渾身上下都被淋透了。
等事情發生之後,班裡絕大部分學生的視線落在那個渾身濕透的男生身上,神色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譏嘲,有幾個人直接笑出了聲。
但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别玩了!快上課了,他要來了。”
一聽這話,幾個男生立即站起來,踩着凳子迅速取下盆裡,還細心的擦了擦地。
要不是渾身濕透的男生衣服還在滴水,就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而被“惡作劇”的男生剛開始一直耷拉着腦袋,默不作聲,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
但聽到“他要來了”四字,整個人像是一下子活過來了,他也顧不得衣服,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直到這個時候,向浔才察覺到身體上發生的異常情況消失得無影無蹤,重新恢複了行動能力。
他心裡更警惕了。
在一個陌生未知的環境,即便是現在隻有學生間的小打小鬧,但後面很有可能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到時候突然喪失了行動能力,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
向浔沒什麼好的辦法,姑且将這點放在一邊。他擰着眉頭,思考班裡學生口中的那個人。
光聽發音的話,其實是無法确定這個ta是他,她,亦或是它!
但是,看教室裡的學生們一聽,都噤若寒蟬,臉上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向浔更偏向于是“它”了。他像模像樣地拿起課本,注意力卻一直放在教室的前後門。
他沒有等多久。
幾乎在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鐘,一個穿着藍白校服,戴着黑框眼鏡,斜背着書包的男生出現在門口,白皙的面龐上是慣常的漠然疏冷。
他膚色冷白,五官精緻,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呆闆的黑框眼鏡,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過分漂亮黑沉的丹鳳眼。
鏡框以下部分,唇形完美,唇色殷紅,自然流露出幾分誘惑。
隻不過,下颌線鋒利,弧度完美,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
男生身形高挑偏瘦,脊背挺直,青松瘦竹一般,自有幾分風骨。
最獨特的是,他身上厭世般的冷淡,仿佛高懸天際,俯瞰衆生的孤月。
向浔原本虛虛扶着的書啪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招惹來老師嚴厲的一枚眼刀。
雖然相貌稍顯青澀,但這不就是斯樂麼!
他怎麼會在這?!!!
還混成了不可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