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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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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山是座其貌不揚的荒山,沒個正經的名字,因緊挨着腳下的淩江,便被沿岸百姓随口喚作此名。雨後淩山腳下小道坑坑窪窪,三人駕馬飛奔,積水濺起,夜色下不見影子,隻留下一串迅猛的蹄聲。

淩江自幽州通向襄州,中經武州與隴州分界處,分支直穿晏縣達郃郡。秦風在襄州,若領着兵馬往南走水路,确能快速抵達郃郡,不過那太過招搖。

伏陽城内,秦諸梁持控的禁衛不過秦雷手底下一小支。沒有天祿,造反一事一旦洩露,城中禁衛必有防備,秦風兵馬根本入不了城。

若從小道而行,從垌岘到郃郡不過五日。再從郃郡沿着淩江小道往下遊而行至晏縣不過兩日,晏縣與伏陽城約一百五十裡路,不肖一個時辰。

秦風倘若在七日前出發,此刻的确已達百裡縣。百裡縣與晏縣接壤,沿着小道而行,駕馬需兩個時刻。而他所處晏縣,下了淩山也已花費半個時刻,兩方同時入城,前後也僅僅相隔一壺茶的時間。

一壺茶的時間做不了什麼事。

“主子,兩個挖窟子先去伏陽城了,看我們去的方向并非要跟上,主子意欲何往?”

道兩側樹木高而繁盛,樹冠遮天到處烏黑一片,馬速飛快,葉興□□的馬側懸挂的燈颠得搖擺不定。

耳邊呼嘯聲嗚嗚,秦允顯聽得不大清。但猜想也大緻曉得在問些什麼,他勒緊缰繩稍減了速,高聲回應:“暫不返伏陽城,往晏縣結界處。”

“什麼?”葉興猛地勒住缰繩,胯下駿馬人立而起,濺起一攤泥水。

他性子最是急躁,聽到往晏縣而去,急得連尊稱都忘了:“晏縣結界已重築,為何還要去?秦風大軍就在後頭,我們何不直奔伏陽城?用天祿調動城中禁衛,擒秦諸梁、拿秦雷,宮中局勢頃刻可定!伏陽城固若金湯,又有禁衛守防。一旦城門緊閉,莫說秦風兩萬大軍,就是——”

“欲速則不達!”秦允顯扭過頭,黢黑駿馬原地踏蹄,馬鬃毛束起兩縱八扁髻,金鈴叮叮響,他耐心解釋道:“你也清楚秦風就在後頭,其速度不比我們的慢。隻怕前腳我們剛踏入伏陽城内,他後腳便到。調遣安排禁軍時間都不足,又何談拿下秦雷與秦諸梁?再說,徐平可是秦諸梁的忠犬,屆時放秦風這頭狼進來,與秦雷裡外夾擊,我們隻得束手被擒。”

葉興聞言,躁動的神色漸趨平靜。

他在三個人之中年歲最長,算起來比秦允顯還大上兩歲,雖說平日裡性子急躁了些,可行事卻素來謹慎:“主子,雖說現在說這句話不合時宜,可是《書》雲:‘惟事事,乃其有備。'眼下雖占先機,也該留條退路。”

“杞人憂天!”秦允顯卻不以為意:“天祿既在我手,入城則大局可定。除非秦諸梁能移星換鬥,否則此局,他翻不了。”

遠處山道忽驚起一群夜鴉,撲棱棱掠過林梢,沒入夜色。

葉興眉頭緊鎖,聽着那聒噪餘音,心中莫名忐忑。可卻又說不出緣由,隻得側首問葉晤:“自方才起,你便一言不發,如今也該說句話了。”

言外之意,便是問他有何見解。

葉晤隻是搖頭。他年紀是最輕的,向來唯秦允顯之命是從,此刻雖無定見,卻比葉興更懂察言觀色。

他勒轉馬頭,問:“主子執意去晏縣結界,可是有什麼主意了嗎?”

“到了便知。”秦允顯想賣個關子。他不疾不徐,望向遠處幽暗山道,又覺得倘若這麼一路奔向目的地那可太沒意思了。于是忽而揚鞭一指:“算起來我們許久未賽馬了。此路雖濘,倒也寬敞。老規矩,先至周行者勝,落後者......”

二人見秦允顯這時候還想着玩,還是這般成竹在胸的模樣,便知此事已是十拿九穩,當下也不着急了。

可是很快,葉晤便記起了什麼,忽然繃直了脊背。急聲問:“落、落後者當如何?”

秦允顯眼底掠過一絲玩味,慢條斯理道:“罰酒太俗,抄書無趣。自然是着紅妝羅裙,當街攔個俊俏郎君,執手訴衷腸了。”

果然......又是這個懲罰。

葉晤臉色霎時白了三分,他騎術最是不精,偏又最怕這等玩笑。手中缰繩不自覺地絞緊。

山道漸平,道旁草木稀疏,被雨水打落的野薔薇殘瓣零落滿地。三道影子帶着清脆鈴聲疾馳而過,落花紛亂飛起。

兩點橘光一前一後晃閃追去。

月悄然撥開墨雲,銀輝逐散黑霾。秦允顯猛然勒馬,米黃色外氅在月下揚起:“你們二人不分伯仲,誰認輸?”

兩人一并拉住缰繩挨近,馬蹄踩渾了水窪。

葉晤垂頭二指擺弄缰繩。方才最後一段路,明顯葉興故意收缰,讓他先行。這般勝之不武,他沒臉皮說自己赢。可想到那自家主子所定下“紅妝示愛”的懲罰,他又猶豫起來。

葉興瞥見葉晤臉色為難,心下明白。他嘴角卻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指着自己道:“還是我吧。”

秦允顯打趣看着他們,故作納着悶:“馳逐賽中你的禦馬術好歹也奪過名次,今兒這般不濟是怎麼了?”

葉興擡首望見月色如洗,四野澄明,便收起馬鞍旁那盞琉璃燈:“主子你忘了?”他邊說,邊自燈罩中取出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指尖輕叩,那瑩潤珠光便倏然斂去——這是他從江平闊帶回照明的燈,不燃燭火,單憑此珠便可照明,方便的很。

“上回在光衢郡賽馬,子逢輸了賭約,不得不扮作紅妝當街示愛。我們在茶樓上看他扭捏半晌開不了口,結果人家瞧他清秀老實反倒調戲了起來,他為此羞悶不見人好幾日呢。”

子逢是葉晤的字。

江平闊就在光衢郡,他們每隔三個月便休沐四天,為了放那些弟子回家和親人見面,緩解相思之苦。秦允顯第一日往往都不會着急回去,而是出去逛逛玩樂一圈。市井間凡有新奇玩意,必要駐足細觀。若遇猜謎對聯,更要較量一番,而輸了的人往往要受到懲罰。

葉晤在三人中常因反應不及而落敗。那日燈謎會上,他又墊了底。秦允顯瞧他眉目清秀,面若敷粉,身形又未長開,忽生促狹之意——讓葉晤換作女裝,去街上牽個郎君回來。

葉晤腼腆,耳尖都紅透,卻不敢違抗他主子的話。待梳妝完畢,銅鏡裡竟映出個眉目如畫的小娘子。秦允顯與葉興在茶樓雅座憑欄觀望,隻見葉晤扭捏半晌,終于攔住個青衫書生,結果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那書生反倒被他羞怯模樣惹得心癢,伸手就要執他手。

葉晤驚得拎起裙擺就跑,發間珠钗叮叮當當落了一路。

茶樓雕花窗前,秦允顯笑得拍欄,葉興揉着笑痛的肚子直不起腰。自此這“紅裝之罰”成了葉晤揮之不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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