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钰興緻缺缺:“讓安德烈繼續負責就行,他知道分寸。”
“噢,好的,我會通知他的……順便問下您什麼時候能來一趟公司?”
“最近有什麼問題?”
“你銷聲匿迹太久了,有幾個'股東'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有些不安分。”
“不是才開過視頻會議?”宮城钰挑眉。
“他們以為是合成的……或者是假扮的替身。”電話那頭的女人歎氣,“總之你有空來露個面呗,說實話我煩這些蠢貨挺久了,但現在又不是合适的時間……哪天你要收拾他們了通知我一聲,我好提前物色養豬場。”
宮城钰無語了一瞬,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行程,然後說:“明天我會來的。”
“好哦,那就不打擾你了老闆。”得到了承諾,女人啪一下就把電話挂了,摟過手邊的大貓貓埋頭狂吸,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
——啊!小貓咪真是人類的福報!黑心老闆哪裡比得上可愛的咪咪呢!
完全不知自己被一隻貓比下去的宮城钰此刻正在思考——來的人會是誰。
組織會找上門談生意并不奇怪,這條線還是他親自牽的,但來談判的人選很大程度上會決定事情之後的走向。
如果來的是boss的嫡系……這條pass,boss不會關注采買裝備這種小事,那麼就隻剩朗姆和琴酒這兩方……
如果來的是朗姆的人,那沒什麼好說的,必須狠狠宰一筆,以報當年輪渡事故之仇;如果來的是琴酒,那就得宰得小心點……因為琴酒從來都是用木倉談判,惹惱他的後果不是宮城钰想看到的。
他培養一個勢力不是為了讓琴酒給組織黑吃黑的。
迅速捋清可能存在的問題并想好解決方案一二三四五,宮城钰用郵件通知了安德烈,提醒他和組織“談生意”該做好的準備。
并且以權謀私,為自己安排了一個最佳觀賞席。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然而等到第二天,在會談地點入口處遠遠地見到組織那邊派來的代表,宮城钰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來的人是琴酒和庫拉索!
“朗姆這隻攪事的老狐狸……”他不爽地磨了磨後牙槽,打電話給安德烈,“An,臨時變故,采用C方案,别暴露你後面還有人的事情,今天得小心些。”
“明白,老闆。”手機裡傳來沉穩的男聲,“請放心,交給我吧。”
……
會談的地點約在一處地下酒吧。
琴酒接到消息之後讓紐約分部的人調查過,地點沒什麼問題,非常“幹淨”。
但即使有問題,他也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和自信。
不過琴酒的心情依然非常不好。
——這自然和多出來的庫拉索有關。
臨出發的一小時前,朗姆突然向boss申請讓庫拉索跟進這次的任務,美其名曰庫拉索多年駐紮美國,對美國的勢力和規矩更有心得,讓她作為琴酒的助手參與這次的任務,和那軍|火|商人談判的結果會更有利于組織。
而boss認可了這個理由,同意了朗姆的申請,于是庫拉索便被派了過來。
琴酒知道,這是朗姆的小小反擊。
宮城钰來美國之前,琴酒叫他想辦法讓朗姆收回不安分的手腳,于是宮城钰就給朗姆找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煩,害他損失了一些資源,也下了他的威望。
兩三個月過去朗姆才把那些“小麻煩”解決,騰出手之後就不停地給琴酒添堵。
——也都是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不影響結果,就是叫人隔應。
好比這次讓庫拉索跟上來。
能影響什麼呢?跟紐約這個軍|火|商的交易,其實所有的東西早就商定好了,琴酒來隻是走個形式,主要起的是一個威懾作用,讓他們不敢輕易反水背刺。
至于視察紐約分部和見證宮城钰怎麼作死,那是另外的事情。
朗姆确實是老了,做事情都開始畏首畏尾的了。
不過也說不好,也許是僞裝出來的假象?
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琴酒漫不經心的想着,臉上卻不露分毫,跟着服務生走進地下酒吧的一間包廂。
伏特加和庫拉索跟在他身後。
中間人選定的這間包廂裝修倒是一點也不花哨,非常簡單,内部頗為寬敞,有兩個入口,牆壁天花闆和地闆用的都是隔音材料,看樣子最開始就是為了一些“特殊客人”而設計的。
在琴酒一行人跟着前方的服務生走進包廂的同時,交易的另一方也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包廂内。
兩方人馬到齊,無關人員自覺退場。
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物,雙方開門見山,開始了親切友好的磋商……
……即便隻是走形式,這場特殊的商業會談依舊持續了一整個下午,走出地下酒吧的時候,天色已然擦黑。
地下酒吧的位置在紐約一個偏僻的街區,靠近貧民窟,經濟不怎麼行,治安也不好,白天還看不出來,入夜之後,那些妖魔鬼怪就都冒出來了。
嘴巴不幹淨的小混混,衣衫邋遢的流浪漢,醉生夢死的瘾君子,舌燦蓮花的詐騙犯,滿街遊蕩的性服務者……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琴酒在酒吧門口等車的時候,一個騎着機車路過的金發年輕人看見了他,頓時一個拐彎急刹車停在琴酒面前,朝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發出邀請:“嗨~美人,晚上約嗎?”
舉止輕浮、表情浪蕩!加上那頭挑染的金發和造型誇張的機車,活脫脫一個風流浪子。
琴酒:“……”
三個多月不見,這家夥究竟經曆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