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電話,貝爾摩德并未發現宮城钰其實是在演,半是解釋半是安撫地說:“摩根,你知道的,庫拉索是朗姆的手下,而我也是情報組的負責人。”
雖然平時不怎麼幹正事,但情報組負責人的頭銜确實還挂在她身上,朗姆想有什麼重要的動作也得找她商議。
貝爾摩德說這話的意思是想告訴宮城钰,以她在組織内的職位,得知這次交易的真正計劃是很正常的。
但宮城钰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哦?你的意思是我也得先當個負責人才有資格知道真正的計劃麼?”
貝爾摩德慵懶地笑道:“如果我有那個意思,你會來找我合作麼?”
——漂亮的話術,不但看穿了宮城钰設下的語言陷阱,甚至進行了反擊。
宮城钰語氣冰冷:“但你缺少誠意。”
至少這次雙線行動,貝爾摩德沒向宮城钰提供半點有效情報,如果交易的另一方不是宮城钰所屬的勢力讓他有另一個信息的來源,也許直到所有事情結束後他才能知道事件的全貌!
無論如何,貝爾摩德展現出的誠意不足。
對此,貝爾摩德也坦然承認:“畢竟,我要确信我的合作夥伴,不是飛向太陽的伊卡洛斯。”
宮城钰冷笑:“而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必将攫下那滅世的雷霆。”
“我不需要無用的同伴。”宮城钰緩緩地說,“貝爾摩德,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貝爾摩德沉默一陣,而後輕笑:“那麼,下一次,我會為你送上俄耳普斯的七弦琴。”
“我等着你的禮物。”宮城钰聽到了倉庫外傳來的腳步聲,“麻煩你用心準備了大美女,到時候我會叫上琴酒一起去看的。”
“随你。”這是貝爾摩德的回應。
雙方同一時間中斷了通話。
“嘎吱——”
掩起的鐵門被推開,琴酒帶着伏特加同曼哈頓從外面走進來。
宮城钰從雜物堆上站起,拎上腳邊的俘虜,把人拖到琴酒面前,松手,俘虜“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審訊我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辦。”宮城钰拿腳尖踢了踢卧底,“我給他喂了點東西,人沒那麼快醒。”
琴酒道:“伏特加,把人帶走。”
伏特加應了聲“是”,掏出捆繩将人捆好,拖出倉庫丢進了轎車的後備箱中。
宮城钰挑眉看着琴酒:“現在應該沒事了?”
琴酒道:“任務結束了。”
宮城钰:“……啧。”扭頭看見了衣冠楚楚的曼哈頓,怪笑一聲,“雷利·曼切斯特?”
雷利·曼切斯特是曼哈頓告訴宮城钰的名字——盡管後者從來沒相信過。
不過宮城钰也确實沒想過曼哈頓會是肯特财團的繼承人……之一。
曼哈頓無所畏懼:“我可沒說那是真名。”
琴酒卻忽然皺眉,擡手從衣領下翻出了一個紐扣大小的儀器。
曼哈頓看着琴酒手上捏着的明顯是組織出品的竊聽器:“……”
再看看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隐有挑釁之色的宮城钰。
頓時肅然起敬!
——摩根!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居然在琴酒身上放竊聽器!
他忽的想到了什麼,掏遍了身上的口袋,也從中摸出一枚紐扣竊聽器。
曼哈頓:“……”
琴酒臉色很不好看:“解釋。”
宮城钰不緊不慢的摸煙,點火:“解釋就是我對這次的行動很不滿意。”
曼哈頓見這兩人快吵起來,頓覺不妙,連忙找個理由遁走:“任務結束,我去收尾。”
宮城钰聞言便說:“哦對了,你等下把我的車開回去,還有記得把我外放出去的那幾個屏蔽儀收回來,坐标是xxx……”他将幾個坐标報給曼哈頓,後者一個不落的記下。
而後曼哈頓腳底抹油似的迅速溜走找格蘭特會合,絕不給琴酒和摩根留下任何的遷怒機會!
——他甚至沒忘記掩上舊倉庫的大門!
宮城钰沒什麼感情的哼笑了一下,這才看向琴酒:“晚走20分鐘,你應該不介意吧,黑澤?”
琴酒冷冷的回應:“當然。”
當然介意還是當然不介意?既然不說清楚那麼宮城钰就默認琴酒是第二個意思了。
于是宮城钰問:“下午見面的時候你可沒跟我說過這是個雙線計劃。”
琴酒說:“反正你總有辦法知道。”
宮城钰對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我有資格知道任務計劃的全貌。”
他頓了頓,危險地眯起眼:“還是說,你已經覺得我不可相信了?”
琴酒沉聲說:“計劃之外的變故,你非要牽扯進來麼?”
宮城钰輕嗤了一聲:“可我做的事比你知道的更多。”
琴酒沉默。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終宮城钰歎了口氣:“你我都是固執的人,既然誰也說服不了彼此,那就按老規矩來吧。”
老規矩就是兩人意見不合的時候打一架,誰赢了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