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來找你。”宮城钰随口道。

乍一聽上去這好像是恭維，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占蔔師陷入了思考。

廢話環節結束，宮城钰開啟正題：“最近有白頭鷹和獵犬的消息嗎？”

占蔔師的目光移到雞尾酒上，注視着顔色夢幻的液體，幽幽地問：“你想知道什麼呢？”

宮城钰伸指彈彈酒杯，輕笑：“值這個價的情報。”

——這裡的雞尾酒，是“價目表”。紅粉佳人是最高金額的懸賞。

占蔔師感歎了一聲：“大手筆啊，客人！那麼你想知道多少？”

宮城钰想了想：“可以的話，我想得到他們的内部人員名單，機密的那種。”

占蔔師咕哝了一聲：“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看在錢的份上！”

随後她摘下兜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單子我接了，十天後你再來吧。”

宮城钰眯眯眼笑着：“總之辛苦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啧，再說一次，看在錢的份上！

“十天之後我會再來的，希望你們能弄到我要的東西，以及，請注意不要搞出别的什麼麻煩。”宮城钰最後丢下這麼一句話，禮貌的告辭。

占蔔師面無表情戴上兜帽，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一句：“當然，請相信我們的職業道德和能力。”

——最後說一次！這是看在錢的份上！

宮城钰滿意地離開了，占蔔師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沖到吧台向酒保又要了一杯紅粉佳人。

酒保見狀不由好奇：“怎麼了？遇上難纏又小氣的客人了？”

占蔔師痛苦：“不……客人很大方，但是這活兒有點要命。”

酒保：“你接了？”

占蔔師點頭：“這套身份我估計是用不久了。”

酒保建議：“這單結束後你出國避避風頭。”

占蔔師思考片刻，沒下結語：“我考慮考慮。”

三言兩語确定了之後的行動方向，占蔔師也離開了酒吧。

而另一邊，宮城钰卻迎來了某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聖誕節你不去回饋粉絲，跑到我這邊來做什麼，大明星？”在自家客廳看見不速之客的宮城钰語氣有點不爽。

當然不爽！誰願意在節假日看到組織的代号成員啊！那不意味着又有新任務了嗎！

大明星摘下墨鏡，撩了撩頭發：“稍安勿躁，摩根，我不是為了任務來的。”

宮城钰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上去說吧。”他心下歎了口氣，對貝爾摩德說，“書房在二樓。”

說完擡腳上樓。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跟上。

書房。

宮城钰關上房門，照例檢查了一遍房間，确認無異常之後才開口：“說吧，什麼事情能讓你從東京跑到我這來？”

貝爾摩德看着他的舉動，一時有些無言。

哪怕是琴酒，在自己的地盤裡也不至于謹慎到如此地步啊！摩根這家夥的疑心病是不是又重了……

“呼……”她甩掉那些繁雜的念頭，開口道出來意，“是為了APTX的項目……你知道宮野志保吧？”

“哦，那個天才小女孩？”輕佻的、毫不在意的語氣，宮城钰露出輕蔑的笑容，“怎麼，你擔心這位小天才會對你産生威脅？”

見他這副态度，貝爾摩德略略放下心，但仍然沒松懈：“怎麼會，一個毛孩子還威脅不到我。”

“但是。”她沉聲，“加上朗姆就不一樣了。”

宮城钰笑了笑：“我以為你跟朗姆是好朋友呢！”

貝爾摩德故意靠近他，作出引誘的姿态：“摩根，你和琴酒不也是好搭檔嗎？”

宮城钰淡定的伸手撇開她：“但我不會想着把他扳倒！”

貝爾摩德退後一步，盯着他看了一兩秒，露出玩味的笑容：“因為比起貓咪，你更喜歡會反抗的猛獸？”

宮城钰輕聲笑了一下，坦然承認：“我确實喜歡危險的東西。”

貝爾摩德舔了舔牙根：“如果我說，朗姆想拔掉這隻猛獸的爪牙呢？”

宮城钰并不上當：“那他就不會是琴酒了，朗姆不如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咬下一大塊肉。”

分明是拒絕的話語，貝爾摩德卻笑起來，越發笃定：“你跟琴酒已經達成共識了。”

宮城钰并不驚訝貝爾摩德能得出這個結論，隻問：“嗯，所以？”

貝爾摩德說：“我要加入。”

“在APTX項目上？”

“在對付朗姆這件事上。”

宮城钰思索一番，答應了：“可以，但時限是三年。”

貝爾摩德沒問為什麼，但心中已經決定加快計劃推進的速度。

合作談完，目的達成，貝爾摩德很快又恢複神秘主義者的調調，然後趕在被宮城钰下逐客令之前主動離開。

宮城钰總算得到了清淨。

他拉開窗，從這個方位正好能看見莊園的大門口，管家正在送别貝爾摩德。

“來的太巧了啊……”他喃喃道。

宮城钰按下琴酒的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一頭傳來呼呼的風聲，像是在無人的高空上。

沒有人先說話。

晶瑩的雪點從天空飄落，在這個時刻，西雅圖迎來了聖誕節的第一場雪。

宮城钰靠在窗邊，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又将它泯滅在掌中。

“СРождеством.（聖誕快樂）”宮城钰說，“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