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到派出所去了?”
沈光耀那邊勸酒的聲音越來越小,沈光耀的聲音逐漸清晰。想來是出去接電話了。
“就……遇見了幾個流氓。”
沈聽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她實在沒有底氣,在沈光耀面前她從來不是第一順位。
“沈總,怎麼跑到這裡來躲酒了,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宋啊?”
“诶诶,宋總,怎麼會,女兒的電話。”
“哎呀,女兒嘛,貼心小棉襖,沈總你好福氣啊。”
“啊是是……”
“裡面等你嗷,搞快點嗷,這次好不容易我們臻和與你們臨耀合作,要好好慶祝一番的啦!”
沈聽将手機貼在耳朵旁,電話那頭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這下他更不會來了……
“聽聽,你先在那裡等等嗷,我這邊事情處理完就趕緊過去。或者我讓小陳先過去,你餓不餓,自己吃點東西。爸爸先挂了嗷……”
嘟嘟嘟……
對方已挂斷。
有些無力地放下手機,有些茫然看着周祁。
剛剛放錄音時音量調到最大,所以即使沒有開免提周祁站在一旁也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
“我爸爸他……”
“沒事,我在這陪你等。”
兩人向民警解釋了原因後,瘦民警像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女兒被欺負,做父親的卻是要先應酬。
“那行,你們先在這等着,剛好那邊監控還沒傳過來,一次性弄完省的明天還要再跑一趟。”
沈聽點點頭:“那我可以在外面等嗎?”
沈聽指了指警局外面黃葛樹下的椅子。
“就在那,不亂走。”
“行。”
瘦警察和一個短發的女警交接了工作之後離開了。
女警察很溫柔,沒有一點上晚班的煩躁。想來也是,應該是習慣了。
“那邊街道監控有點老舊,調出來有點麻煩。不過你不用擔心,就算沒有監控,你的錄音也足夠讓那幾個人拘留一段時間了。”
沈聽抿嘴扯出笑容,嗯了聲。
11點。
沈聽和周祁并排坐在派出所的門口。
“你比賽……”
原本應該在機場的人因為一個電話突然出現在北巷,他的比賽怎麼辦?
“四點的飛機。”
“飛過去三個小時,下午的比賽來得及。”
周祁語氣輕松随便,像是完全不介意淩晨的航班。
沈聽卻有些心疼了,陪着她折騰了一晚上,淩晨四點的航班,根本休息不好,下午還有比賽。
“你教練會罰你吧……”
聽說排球隊的王教練最兇了。
“嗨,老王啊,就是名聲臭,其實沒那麼兇。再說了,他舍得罰我嗎?頂多就是200個俯卧撐,300個蛙跳?”
周祁一臉不以為意,200個俯卧撐、300個蛙跳被他說的和菜市場買菜一樣輕松簡單。
“200個俯卧撐,300個蛙跳?!”
沈聽瞪大着眼睛轉頭看着周祁。
周祁見眼前的人眼睛睜得老圓,一臉震驚,忍俊不禁。
低聲笑了下後,側過身左手撐在凳子上,上半身微微靠近。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清明已過,晚風已經不再寒冷,而是讓人覺得舒适、涼爽。
晚風吹過黃葛樹,發出的沙沙聲是夜晚的配樂也是晚春的序曲。
“心疼我?”
周祁的眼睛像豺狼,一雙漆黑的眸在昏黃的路燈下也那麼明亮。直勾勾地盯着沈聽,像是盯着自己的獵物。
風吹過沈聽的耳畔,繞起一些碎發,攪亂了她的心思。
心髒噗通噗通地跳着,上半身輕輕往後仰,手緊緊攥着衣服。
這人!
周期看着眼前的人左耳通紅,咬着下唇。
不能再逗了,嘴巴快被她咬破了。
“她人呢!跑了?!給她臉了是不是,拘留三個月!她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警局裡傳出吵鬧聲。
沈聽和周祁走進去時胖警察正呵斥着那帶頭的黃毛:“吵什麼!你老大是誰?你老大能大過法律?!老實點!”
這會已經12:34了,沈光耀還沒來。女警走過來将沈聽護在身後。
“沒事的,别怕。”
“具體怎麼處理是我們警察的事,你少在這大喊大叫!”
周祁瞪着黃毛,覺得眼前的人也異常眼熟,這人似乎是前些日子送沈聽回家路上碰上的燒烤攤鬧事那人。
黃毛被周祁看的發怵,罵罵咧咧地閉了嘴。
“老大,這就這麼算了?我們才出來沒多久,拘留所的日子我是不想過了。這女的有什麼金貴的,碰也沒碰着,怎麼就要拘留三個月,他媽的有貓膩故意整我們是吧!”
“艹,他媽的賤貨!”
胖警察剛準備出聲呵斥,被一聲尖銳高傲的聲音打斷。
“你罵誰賤貨啊!”
這熟悉的聲音!
沈聽錯愕地轉身,蘇夢!
還有沈遇。
沈聽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就這麼呆在了原地。
沈光耀沒來,他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