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她問起明玉時,小姑娘羞澀的沒有應答。
此刻也是一樣,明玉紅着耳朵,一臉求饒的拉着徐氏,“嫂嫂别問了,我們之前一共也就見過一次,兩次,三四次的樣子……也不算來往特别多。”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接觸,都讓明玉對趙景允的信任和依賴更多一點,分享着一些隻有他們彼此知道的秘密。
二人正說着,青蘭便從外面進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張眼熟的手帕。
“姑娘昨日包紮傷口的手帕還用留着嗎?奴婢記得姑娘出門的時候,好像沒帶這紋樣的帕子……”
一旁的徐氏側眼看着明玉,聽此戲谑道,“莫不成是三皇子的?”
手帕的确是昨夜趙景允拿出來給明玉包紮的,隻是……
明玉将手帕拿在手裡仔細瞧着,看清上面的玉蘭花紋樣,頓時想起這手帕的出處。
是第一次見面,趙景允遇刺那晚,自己給他的。
她眉眼一彎,拿着手帕到嫂嫂跟前,“嫂嫂可别瞎猜,這分明是我自己的帕子,這玉蘭花紋樣還是嫂嫂陪我一起挑的呢!”
徐氏看了一眼,還真是。
不過一張手帕而已,并不能輕易轉移話題,徐氏将丈夫不好開口的話帶到,
“你哥哥的意思是,大局未定,父親和張相雖然都屬意三皇子,但咱們女兒家還是矜持些,像是昨晚那般危險的事情是萬萬不可再做了,要是出事可怎麼好?”
明玉乖乖認下錯,“昨晚是我沖動了,保證沒有下次。”
瞧着明玉态度倒是配合,徐氏松口氣,又小聲道,
“你哥哥那人古闆得很,從小護着你,瞧不得你和别的外男親近,但總歸是為了你好的。以後若是二妹妹要出門與三皇子見面,給我說一聲就是了,隻是萬萬要記得知分寸,危險和越矩的事情都不能做,否則家裡會擔心的。”
都說長嫂如母,徐氏年長明玉幾歲,自嫁入國公府來,上下操持,也是真心愛護明玉這個妹妹,自然是希望她能過得好。
明玉心中一暖,靠着嫂嫂的肩膀蹭了蹭,是十分親昵的模樣,“嗯,玉兒記住了,也多謝嫂嫂和哥哥一直挂念着。”
***
皇子所内,
趙景允幾個月來頭一次踏入趙景璃的紫英苑。
宣武帝隻是下旨禁足,并沒有其他的懲戒,又因着有純貴妃打招呼,宮人們更不敢苛待半分,也因着這些原因,紫英苑内倒是一如從前。
隻是更安靜了些。
他是幾個月來除純貴妃外,第一個上門的人,苑内的小太監見了三皇子,連忙到書房禀報去了。
“三殿下,二殿下正在書房,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趙景允颔首,一路跟着小太監來到書房,便見到往日裡意氣風發的二哥,此刻隻着素色的普通長衫,站在書案前面色平靜的練字。
二皇子被褪去皇子服,趕出太和殿之後,便一直穿的是這般普通的文人長衫。
來之前,順安将這個從紫英苑内打聽到的細節告訴了趙景允。
一個“等”字,一氣呵成。
趙景璃從書案擡頭,看向他這個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三弟,
“多日不見,三弟如今怕是更加春風得意了吧。”他走到趙景允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玄色的皇子服穿在對方的身上,顯得有些礙眼。
趙景璃平複了一下情緒,“隻是今日這春風,怎麼把三弟吹到我這麼個晦氣的地方來了?”
“太醫院的人,如今都聚在大哥的銅元台,二哥知道嗎?”
趙景允詢問着,沒有錯過對方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然而趙景璃當然不會承認,
“我偏居一隅,被父皇禁足,消息肯定是沒有三弟來得快。隻是大哥的身體一向康健,征戰西北時誰不誇一句天降武神,怎麼會一時間突然請那麼多太醫?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說這話時,他忍不住陰森森的盯着趙景允的眼角——
隻差那麼一點,下次你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趙景允卻是笑着,迎上對方的眼神,逼近說道,“春獵時發生了一些插曲,父皇震怒,免去了姜指揮使的職位,畢竟是二哥的親舅舅,所以特來告知。”
趙景璃聽此,眼色晦暗不明,隻道,“棄子罷了,就不勞二弟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