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一家人齊整的坐在了一起。
歐陽遲落座後,一眼便看出明月眼眶泛紅,眼部微腫的模樣,明顯便是哭過。
心下一沉,故作關心的将人摟進懷裡,一手護住明月的肩膀,
“夫人這是怎麼了,眼睛都腫了,可是哭過?”
搭在肩膀的手力度慢慢收緊,感受到女人微微的顫栗,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貼在明月的耳後輕聲道,
“别以為出了府就能忘了規矩,想想你的那些畫像……”
話未說完,明月便被明玉拉走,一臉防備的看着歐陽遲。
“王妃這是何意?”
徐氏連忙打着圓場,“兩位妹妹如今都已出嫁,剛剛在房裡聊起從前在閨中的事情,一時便有些感慨罷了。”
明玉也道,“的确,我與三妹妹之間姐妹情深,隻是三妹妹柔弱,若是被什麼人欺負了,我絕不放過。”
歐陽遲臉色冷了些,“王妃這說的什麼話,我待夫人的心天地可鑒。”
“呵!”
明月看到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便覺得倒胃口,“最好如此,别讓我抓住什麼把柄。”
好好的午膳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甯煥終究是看不下去,摔了筷子,
“歐陽遲,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可是你苛待了我甯家的女兒!”
“嶽父,女婿冤枉啊!”歐陽遲将話頭指向明月,一臉深情款款的模樣,
“夫人,你看王妃和嶽父都如此誤會我,快幫你夫君我解釋一下。”
甯煥将目光放在明月身上。
若是歐陽遲真做了苛待女兒的事,他作為父親定然不會放過。
可他是知道最近朝廷内外的風氣的,若是以前女兒還未嫁人時,他還能管上一管,可如今女兒已經出嫁,看着明月自己為了追求丈夫所愛,日漸消瘦,他這個做父親的,反而不好說什麼。
果然便聽小女兒說到,
“爹,歐陽對我挺好的,我沒事。”
至此甯煥也不好再說什麼。
按照慣例,新婦回門一般是吃完午膳便走。
明玉單獨和趙景允商量着,“我打算今日先留在府裡,明日再回王府。”
趙景允看着不遠處的歐陽遲和甯明月大緻猜到了什麼,
“可是為了歐陽遲的事情?”
明玉點頭,“具體的一些細節現在還不方便說,我們先想想别的方法。”
趙景允:“那我明日再來國公府接我的王妃,若是有什麼事,直接找我。”
他心底盤算着歐陽遲所說的教坊司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同明玉說一聲。
但垂眸看了眼無知無覺的妻子,趙景允又有些心虛。
算了,教坊司終歸不是什麼好地方,等明日去過了解一番之後,再同玉兒說吧。
之後,趙景允又單獨找上歐陽遲,約定好了明日一同去教坊司的事情。
順帶提起,“王妃姐妹之間還有許多話要說,今日便讓她們兩姐妹留在國公府,咱們自去逍遙咱們的,三妹夫覺得如何?”
歐陽遲自然連聲說好,隻是心裡鄙夷,這懷王殿下看似天潢貴胄,實則娶了天生鳳命的甯明玉,還不是要仰仗妻家。
就連逛個官窯都沒膽子。
他手裡捏着甯明月的把柄,也不怕那女人多說什麼,自然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