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人起來,但想了想,醒了恐怕也隻是難受,這種情況應該立即挂水降溫。
去醫院?還是叫醫生過來?
以前會有這麼嚴重嗎?
剛掏出手機,還沒有撥通電話,門就被再次推開。
“啪”
燈被打開。
糸師凜多繞了一大圈才回到這裡,他急匆匆的過來,呼吸略有一些急促,因此開燈後才發現床邊多了個黑影。
“……他還在發燒嗎?”
聽到這個問題,繪心甚八低頭去看飛羽的臉,眼下和面頰都浮着深深淺淺的紅暈,不用問都知道燒的厲害。
但是聽到了聲音,飛羽就有點把眉毛皺起來了,似乎覺得煩。
他哼了幾聲,但是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抱怨聲音還是光線。
“起來收拾一下,然後去輸液吧。”
繪心甚八眉頭擰起來,覺得現在這狀況有點不同以往了,以前就算是生病,那也是他鬧别人。
說着他分給糸師凜一個眼神,“這邊沒你事,你可以回去訓練了。”
在有人開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醒了的繪心飛羽當然很想發脾氣,但是他渾身上下都疼,肌肉酸痛,頭疼,肚子好像也不舒服,屁股更别提了。
默默感受了一下目前的狀态,他用手撐住床闆,緩慢的往起坐。
繪心甚八察覺到身邊的人有了動作,轉頭看到的場景卻讓他腦子白了一瞬間。
被子滑落,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他飽滿可愛,像是小鳥胸脯的胸口上有着斑斑點點,像吻痕的印記,而且 也紅腫着,存在感鮮明。
如果這痕迹止步于此,繪心甚八還能保持理智,但是,他腰側已經變成青色,但依舊能看出指印的痕迹讓他大為惱火。
難怪一進門就聞到了那種氣味。
“昨天晚上是你和他在一起?”
糸師凜點頭,并沒有心虛逃避,他泰然自若的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飛羽燒紅的臉。
“别燒成真的笨蛋,去看病吧。”
然後,他就被突然睜開眼睛的人偏過頭咬住了手。
“唔……”
這一下咬的很重,糸師凜沒忍住悶哼出聲,但是也放任對方咬着,沒有掙脫出來。
飛羽又加重了一點力氣,但是想到了昨天被他喂血的惡心感,還是松開了嘴。
“讓醫生過來。”
飛羽的聲音還是清列的,并不像生病的人,也沒有一般發燒的喉嚨腫痛之類的症狀。
但是繪心甚八額角青筋直跳,他知道如果沒事,或者吃藥可以解決,飛羽不願意輸液,他讨厭針和被栓在狹窄的範圍,也就是現在一定是難受到某個臨界點。
“你穿件衣服,繼續睡吧,我去叫醫生。”
繪心甚八保持了一貫的語氣,然後給了糸師凜一個眼神。
兩人一同出了房間,繪心甚八雙手抱胸,審視着糸師凜。
“你們做到了哪種程度?”
糸師凜面無表情,并未作答。
“接吻,愛撫,擁抱,插/入……”
随着程度的加深,繪心甚八臉色愈黑,從始至終糸師凜的表情和眼神,哪怕是瞳孔的大小都沒改變過,也就是說,以上就沒有他沒做過的。
“你該不會還中出了吧?哈,看來我又說對了,”
繪心甚八怒極反笑,“真有你的,他燒成那樣都能下手,所以我能采訪一下你,為什麼你們會滾到一起呢?”
“沒有為什麼,他想要這麼做而已。”
“所以你把自己摘出去了?你是死的他想幹嘛就幹嘛?”
繪心甚八不小心提高了音量,“啧”了一聲,他雖然生氣,但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理論上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飛羽本人給了某種程度上的許可。
他無比确信飛羽不會被人欺負,糸師凜大概也不會不要臉到去強迫病号,但是這種幾乎被全盤否認的猜想,才是事情的真相。
他又打電話給值班醫生說明了情況,讓人直接帶着東西來找自己。
“我警告你,糸師凜,别把現狀當做小孩子過家家,即便他自己願意,你這樣做也給他帶來了傷害,風險讓他承擔,你丢下人就走,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你行動的邏輯是什麼?是因為愛還是性?或者說,你能弄明白怎麼做個體貼的床伴嗎?他燒成這樣,你事後該不會沒有為他清理吧?”
糸師凜表情僵硬,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昨天飛羽的話表明,對方并沒有和其他人做這種事的經驗,而自己也是第一次,所以具體的流程,要準備什麼,事後又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