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體育場,伍易洋他們已經到了,昨天他們在班級群裡說要和六班打雪仗,兩個班級都來了不少人,還有不少小姑娘,而且不止他們,還有很多大人領着小孩。
六班班長丁磊旭跟聞明喊話:“打疼了别哭啊。”
聞明嗤笑一聲:“這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兩邊很快打了起來,大家玩起來可以說是六親不認。
孔炎橋一個雪球不小心砸到了小孩兒剛堆好的雪人上,把雪人的頭打掉一半,小孩兒“哇”的一聲哭了,孔炎橋趕緊過去幫小孩兒重新堆了一個,算是哄好了。
聞明被扔進雪裡好幾次,黑色棉服上全是雪,後來實在累得不行,躺在雪裡不起來了,反正誰也沒撈到好處,不虧。
他們把丁磊旭按在雪地裡起不來,連裡面的衛衣都被雪浸濕了。
漫天都飛揚着扔起來的雪,體育場上一片打鬧聲,胡景趁秦姗不注意從後面把秦姗撂倒了,被秦姗追了大半個操場,一塊雪球全塞進了脖頸裡,胡景邊笑邊躲:“诶,我錯了,涼,涼。”
錢文遠拉聞明起來,聞明看他,使了個壞,伸腿絆了他一下,錢文遠沒料到他這一招,腳下一滑摔在了聞明旁邊,聞明伸手墊在他腦後,怕他磕到。
錢文遠摔倒時候還在懵的狀态,反應過來站起來踹了聞明一腳:“好啊,我好心好意來扶你,你居然暗算我。”
聞明笑了半天,朝錢文遠伸出手:“拽我一下。”
錢文遠不理他,把頭扭到一邊朝伍易洋他們喊道:“聞明在這呢。”
伍易洋和丁磊旭聽見手裡拿着雪球跑了過來,聞明連忙站起來,開什麼玩笑,他們來了他就真起不來了。
聞明輕輕打了一下錢文遠的後腦勺:“白對你那麼好了,居然跟别人合夥欺負我。”
錢文遠朝他笑了笑,聞明就什麼脾氣都沒了。
打完雪仗,都累得不行,大家都三三兩兩走了,聞明把錢文遠送回家。
這個冬天和往常一樣寒冷,但少年人的熱血總是熱烈的灼人。
随着一場場大雪,他們很快就到了期末,痛苦的考試過去,便是寒假,放假三天,期末成績被發到家長群裡,有人歡喜有人愁。
錢文遠早上剛吃完飯就看見群裡孔炎橋在哀嚎,他們的群名非常大氣叫:國.務.院.會議廳。
現在這個會議廳正在讨論期末考試,嗯,非常和諧。
【在下毛毛雨(孔炎橋):完了,老陶把成績單發到家長群了,我大概命不久矣!】
【我迪迦在東北(伍易洋):害怕.JPG
我迪迦在東北(伍易洋):你們記得給我倆收屍@開心超人看在咱倆好幾年交情的份上,我的寒假作業就交給你來繼承了】
【開心超人:Duck不必】
【暴躁獅子頭(胡景):大笑.JPG】
【臣妾要告發熹貴妃私通(秦姗):怎會如此】
【我迪迦在東北:你不懂我們的痛】
錢文遠看了兩眼,笑了一下,關掉了手機。
伍易洋被他媽媽按着送進了補習班,開始了痛苦的補習生涯,天天在群裡抱怨自己非常不自由的寒假生活。
孔炎橋父母倒是沒逼着他去補習,大概是已經放養了。
聞明和孔炎橋找伍易洋出來玩,被伍易洋嚴詞拒絕,聲稱自己正在閉關修煉,閑事勿擾。被聞明無情的嘲諷了。
但聞明找的最多的還是錢文遠,得知錢文遠不在荊潮去了松榆之後心情就非常不美麗了。
松榆離荊潮不遠,坐火車還不到兩個小時。
聞明給錢文遠打視頻,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錢文遠想了一下:“大概年後吧,我們要在奶奶家過年。”
“年後啊......”聞明算了一下,大概還有半個多月,那還有好久啊。
錢文遠看他好像一臉愁容笑着問:“怎麼了?”
聞明搖搖頭:“沒事,你們每年都在那裡過年嗎?”
錢文遠點頭:“差不多吧,畢竟老人在這邊。”他透過屏幕看着聞明沒精打采的,又道,“下次可以帶你來玩。”
聞明眼睛一亮,趴在胳膊上的頭擡了起來:“真的嗎?我還沒去過松榆。”
錢文遠一愣,笑着說:“當然了。”
那邊錢文遠的奶奶喊他:“小遠啊,你看看這個收音機,怎麼又不好使了啊?”
錢文遠抻脖應了一聲:“來了。”
他轉過頭跟聞明說:“我先去幫我奶奶看收音機了。”
聞明點點頭:“快去吧,再見。”
錢文遠挂斷電話去幫許瑷蓉看收音機了。
臨近年關,下了一場大雪,集市上卻熱熱鬧鬧的,都是置辦年貨的人們。
買.春.聯,貼福字,挂燈籠,聞明跟着蘇琦當勞動力,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鞭炮聲響起,家家戶戶都包着餃子看着春晚,雖然嫌棄着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但仍然開着電視哪怕當個背景音,也有氣氛。
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震落了樹枝上厚厚的一層雪,新年的鐘聲準時響起,又是一年。
聞明捏着點給錢文遠發了一句:“新年快樂,小遠。”還發了一張剛拍的煙花圖片。
錢文遠笑着回他:“新年快樂,聞明。”
看見錢文遠回複,聞明一個視頻就打了過去,他聽見錢文遠那邊有小孩的玩鬧聲,還有大人打麻将的聲音,聽起來人很多。
“等一下,這裡太吵了,我出去說。”
錢文遠拿着手機套了個外套出了門,聲音立馬小了,隻剩外面時不時響起的鞭炮煙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