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明看他隻套了個外套就出門說道：“多穿點，不然的話我挂了。”

錢文遠隻好回去拿了圍脖和帽子。

“這樣行吧？”

聞明點點頭。

錢文遠問：“你為什麼叫我‘小遠’，你怎麼知道你大還是我大？萬一我比你大呢？”

聞明低笑一聲：“是嗎？不可能吧。”

錢文遠不服，問道：“你幾月的生日？”

“八月。”

錢文遠微微仰頭，好像有點小驕傲：“我四月末。”

聞明了然點點頭：“可是我晚上學一年。”

錢文遠：“……”

聞明看錢文遠一言難盡地樣子覺得好笑：“這回我可以叫小遠了吧？”

錢文遠抿了下嘴唇：“……行吧。”

得到許可，聞明試探着喊了一聲：“小遠？”

錢文遠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從小到大家裡人都是這麼喊他的，怎麼這兩個字從聞明嘴裡喊出來，就好像有什麼魔力，有點攝人心魄。

他不自在地想推一下眼鏡，發現自己根本沒戴，手推了個空，隻好又縮回兜裡。

“嗯。”

錢文遠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他看聞明似乎也在外面，于是轉移話題問道：“你在外面幹什麼？”

聞明往别處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我家親戚幾個小孩兒非要出來放炮，我出來看着，這幫熊孩子，一個個人不大膽不小。”

錢文遠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笑着說：“你剛才拍的煙花很好看。”

聞明把攝像頭變成後置，對上天上的煙花，“好看吧？”

“好看。”

聞明突然把攝像頭調回來，半開玩笑地問：“煙花好看還是我好看？”

哪有這麼比的？

一下一下的煙花響着，光映進聞明的眼睛裡，比星星還亮。

錢文遠心裡一顫，覺得自己有點手心出汗。

他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你好看。”

聞明看着錢文遠凍得有些微微發紅的臉，和清澈的眼睛。

冬天錢文遠在外面不怎麼戴眼鏡，因為總是上霜。

聞明喉結動了動，笑着說：“我也覺得我好看。”

還怪不要臉的。

錢文遠幹咳一聲扯開話題道：“我還沒放過煙花。”

“想放嗎？”

錢文遠點點頭。

“等你回來，我領你放比這個還好看的煙花好不好？”

錢文遠笑着說：“好。”

聞明看着他想，所以啊，快回來吧。

小孩兒放完炮要回家，聞明和錢文遠挂了電話，這時聞明才看見伍易洋給他發的新年快樂，聞明回過去，伍易洋發了一個長達近一分鐘的語音控訴聞明。

【我迪迦在東北：“好啊，往年都是零點給我發，今年倒好，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十二點二十了！說，你這二十分鐘幹嘛去了，是不是外面有狗了！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聞明嗤笑一聲回他：“你想多了，從來就沒有愛。”

【我迪迦在東北：見色忘義的狗男人.jpg】

孔炎橋在群裡發了個新年紅包，于是六個人開始了搶紅包大戰。

陶毅也在班級群發了個紅包，為了鼓勵下學期同學們的學習，班級群裡熱熱鬧鬧的互相拜年，開着玩笑。

【心如止水(陶毅)：二百塊錢四十個包，你搶三分，你這是什麼手氣？@開心超人】

【在下毛毛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迪迦在東北：哈哈哈哈哈哈哈】

【臣妾要告發熹貴妃私通：聞明好手氣[抱拳]】

【開心超人：老師，你也覺得我搶的太少了是不是？不然你單獨給我補一個吧？[可憐]】

【心如止水：美得你】

……

錢文遠看着群裡的聊天記錄，笑了半天，然後去吃餃子了。

吃完飯，錢文遠打開手機備忘錄，給自己寫了封信，簡單記錄了他這一年的生活，寫這一年的收獲和遺憾，寫對新一年的期盼和願望。

他寫道：我最大的收獲是遇到了一個人，他照亮了我的生活，是第一個肯定我的人。我希望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希望聞明可以一直像現在一樣快樂。

聞明是他的小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