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很快過去,初七錢文遠回了荊潮。
荊潮有一條江,叫向江,寒冬已然讓江面結了一層很厚的冰。
早在年前,向江廣場上和江面上就建了不少的冰燈,一個個動物刻的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冰雕的建築物也十分有特色,到了晚上五顔六色的,非常好看。
江面上還有許多可以玩的東西,滑冰刀,冰車,輪胎滑雪,都非常有趣。
正月十五,沿着向江廣場的一條街有很多賣各式各樣的小燈,廣場中心一些表演的節目,每當有年節這裡都是荊潮最熱鬧的地方。
聞明他們早就約好了今天去向江廣場玩,晚上吃完元宵,聞明就出了門。
冬天夜長,才六點多,天就已經黑了,踏着月色和路燈,聞明晃晃悠悠地走着,步伐裡透着輕快,很快到了錢文遠家樓下。
錢文遠收到消息下樓,聞明手欠地捏了捏錢文遠的臉:“嗯......好像比年前胖了一點,看來過年吃得不錯。”
錢文遠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有嗎?”他明明沒有吃很多啊。
聞明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小縫隙,笑着說:“隻有一點點,不過胖點好,你以前太瘦了。”
“還好吧。”
聞明和錢文遠邊走邊聊,街上人來人往,他們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到了其他人,孔炎橋和伍易洋先到了。
“呦,閉關出來了?”聞明跟伍易洋開玩笑。
“過節誰閉關啊?”伍易洋說,“不過我這确實就過年這幾天出來透了口氣。”
孔炎橋一掌拍在他後背,差點給他拍出一口老血:“沒事兒,兄弟,咱今天玩個夠!”
伍易洋一臉怨恨地看他:“你再給我一下,我就坐地去世了,還玩個屁啊。”
聞明和錢文遠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
“煙花呢?”聞明問孔炎橋。
“胡景說他拿了。”
錢文遠一愣,轉頭小聲問聞明:“真的放煙花啊?”
“當然了。”聞明一臉理所當然,“你以為我騙你呢?”
錢文遠倒是不覺得聞明騙他,他一邊感歎聞明行動力也太強了,一邊心裡覺得有些暖暖的,這種自己随口一句話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很窩心。
正說着,胡景開着一輛小電動三輪車便過來了,原本能坐兩個人的後座上放着煙花。
孔炎橋拍了拍車把:“哎呦這小車不錯啊。”
胡景下了車:“我姥爺遛彎的車,這小玩意兒,還挺方便。”
錢文遠繞着看了一圈點點頭:“挺好。”
秦姗很快也來了,對着小三輪好奇了半天,決定上車試一試,反正離得不遠,胡景載着秦姗先去了向江廣場,聞明他們四個走着過去。
向江廣場有不少人,胡景把車停好,聞明幾個男生一人抱一箱,秦姗拎着裝着仙女棒的袋子順着堤壩的台階下到江面上。
江面上不少放花的人,味道有些嗆,他們往邊上人少的地方走了一些。
“哎呀!”伍易洋摸了下兜,“我沒帶打火機。”
聞明掏了掏兜:“我帶了,兩個。”
“我也帶了。”胡景從兜裡掏出一個,聞明給伍易洋一個,讓伍易洋用完給孔炎橋。
“咱倆用一個。”他轉頭對錢文遠說。
“行。”
“以前放過煙花嗎?”
錢文遠搖搖頭:“沒有。”
“炮呢?”
錢文遠想了一下:“好像也很久沒放過了。”
聞明笑了笑:“好,那我們今天一起放。”
伍易洋和胡景用火機點燃引火線,然後往後退了幾步,煙花竄上天空,很快炸響,炸開一朵火樹銀花。
秦姗站在後面,擡頭看着感歎道:“好漂亮啊。”
聞明也把引線點了,然後把火機遞給了錢文遠,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煙花:“去吧。”
錢文遠接過打火機,湊近引線,點燃之後被聞明拽着後退了幾步,眼看着自己點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是金燦燦的顔色,映在錢文遠的瞳孔裡,十分溫柔。
“這還是我第一次放煙花。”錢文遠舉起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煙花太響,聞明沒聽見:“你說什麼?”
錢文遠轉頭笑着說:“我說,元宵節快樂!”
聞明看着錢文遠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你以後想放煙花,我可以天天陪你放。”
錢文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彎彎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
錢文遠笑着說:“污染環境。”
聞明笑出聲音。
孔炎橋也把花點了,絢爛的煙花,點亮了整個夜空,和冰雕上的霓虹交相輝映。
“你們快來點仙女棒。”秦姗拿胡景的打火機點了兩隻,然後給他們一人分了兩個。
孔炎橋晃了晃手裡呲着花的仙女棒說:“我還是第一次玩這麼小姑娘的東西,還怪好看的。”
聞明點點頭:“我隻玩過比這個長的那種,之前我家過年小孩玩這東西,瞎晃,火星子差點蹦我眼睛裡。”
錢文遠略帶驚訝地問:“沒事吧?”
聞明搖頭笑着說:“沒事,我記仇,後來逗他玩卡,輸得就差讓他脫褲子了。”
然後小孩兒再也不跟他玩卡了。
錢文遠:“......”
“我們來拍照片吧。”秦姗掏出手機,把手套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