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車上,車内的氣氛有些安靜。
蕭盡坐在座位上,機械地擦拭着指節的血迹。
他的手因為之前激烈的打鬥還有些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而冷漠,刻意隐藏着内心深處的波瀾。
堇可坐在他旁邊,看着蕭盡微微顫抖的手,心中閃過一絲擔憂。
她默默地遞過繃帶,同時,蒲公英銀絲悄無聲息地伸出去,輕輕纏住他發抖的手腕,像是在給予一種無聲的安慰。
“下次……” 謝深突然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試圖緩和車内略顯壓抑的氣氛,“打黑拳記得叫上我。”
蕭盡微微側頭,目光看了一眼謝深,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卻沒有回應。
這時,溫嶺肩頭的海東青突然展翅飛起。
它的爪子緊緊抓着一瓶啤酒,啤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精準地砸進蕭盡懷裡。
海東青的眼神裡帶着一種挑釁,溫嶺開口道:“來,是男人就喝一杯,沒什麼事過不去。”
蕭盡下意識地接過啤酒,手指輕輕摩挲着冰涼的瓶身,感受着那份涼意似乎在慢慢滲透進他的心底,讓他有些躁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江甯境坐在前排,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根據數據,發洩性暴力後需要72小時觀察期。”
陸命從後視鏡看了蕭盡一眼,平靜而沉穩地接口道:“我宿舍有沙袋。”
他的聲音雖然平淡,卻向蕭盡傳達出一個明确的消息:這裡沒有人好奇他的往事。
蕭盡微微一愣,他松了口氣,靜靜地靠在座位上,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沙狼精神體輕輕嗚咽一聲,同步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變化。
它把頭擱在蕭盡膝蓋上,月光透過車窗灑在它身上,照亮它那純粹的皮毛,那是在邊境風沙磨砺出的野性,此刻卻顯得格外溫順。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闌珊,五彩斑斓的燈光交相輝映,訴說着無數個或平凡或精彩的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堇可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趿拉着拖鞋去開門。
門一拉開,一大捧蒲公英便迎面而來。
準确地說,是陸命的獅子精神體尾巴卷着一大捆野草,不由分說地強行塞進她懷裡。
“去海邊,十分鐘後出發。”陸命站在門口,語氣淡淡的宣布。
雄獅卻得意地甩着尾巴,絨毛上還沾着晶瑩的露水,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光芒。
“這是蒲公英?”堇可看着懷裡亂七八糟的野草,一臉疑惑地問道。
“路邊采的,像你。”陸命回答得簡潔明了,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堇可:“……”
出發前,溫嶺的海東青精神體在半空中懸停着。
它的爪子上挂着一個醒目的牌子,上面寫着“拒絕慢速移動”幾個大字。
它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前方,期待着一場速度與激情的較量,迫不及待地想要沖向遠方。
溫嶺抱臂站在飛行器旁邊,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神情,語氣堅定地說:“飛過去。”
江甯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旁邊的座頭鲸精神體噴出一道小彩虹,在陽光下無比絢麗多彩。
“根據當前的風速以及我們的體力消耗情況綜合考慮,建議乘坐觀光列車,這樣既節省體力,又能欣賞沿途的美景。”
他的聲音溫和而理性。
沙狼精神體毫不客氣地直接朝着飛行器和車各咬了一口,動作迅猛而果斷,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主人的态度。
“随便吧,但别磨叽。”
蕭盡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不耐煩,顯然不想在出行方式上浪費太多時間。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讨論和妥協,他們決定租一輛老式房車。
原因是堇可的蒲公英精神體在陽光下會發出柔和的光芒,而謝深則興奮地表示:“這樣拍照會顯得比較酷!”
車子剛啟動,溫嶺的海東青和謝深的白虎就為了争奪副駕駛的座位打了起來。
隻見羽毛和絨毛在空中四處飛舞,整個車廂裡瞬間變得亂糟糟的。
“再鬧就都下去跑步。”陸命冷着臉,威脅道。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帶着強大的威懾力。
戰鬥瞬間停止。
海東青和白虎都乖乖地各就各位,車廂裡終于恢複了平靜。
到了海邊,陽光明媚,海浪輕輕拍打着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響。
謝深第一個興奮地沖進水裡,像一隻歡快的歸海魚兒,盡情享受着海水的清涼。
然而,一個巨大的浪花突然襲來,毫無防備的謝深瞬間被拍翻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