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
堇青的影像溫柔地看向堇可。
"你不是實驗品,是所有人的希望。"
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
莫留春将堇青的遺物,那枚小小的數據芯片放回儲存平台。
角落裡,堇可安靜地望着窗外的朝陽。
她的蒲公英精神體恢複了原本的柔軟形态,但那些銀絲深處,依然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那是星獸的基因,也是救贖的火種。
陸命默默站到她身旁,雄獅的尾巴輕輕纏上她的手腕。
"在想什麼?"他問。
堇可望向遠方,輕聲道:
"母親說……最危險的病毒,往往能催生出最強的抗體。"
陸命的雄獅蹭過她手背,溫熱的氣息吹散了光裡的浮塵。
"或許真正的進化從不需要毀滅。"
堇可将種子托向陽光,”而是誕生于守護的本能。”
她的基因,将成為人類新的防線。
也是——
開啟真正的新時代的鑰匙。
與此同時
聖所地底十五層,絕密檔案中從未記載的禁區。
數百個圓柱形培養艙整齊排列,淡金色營養液正通過管道汩汩注入。
每個艙體裡都懸浮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融合體,蒲公英銀絲與星獸組織的共生體,有些已經形成類人輪廓,胸腔微微起伏。
艙體标簽閃爍着猩紅編号:【K-成功體衍生·疊代序列】
艾爾文博士的金絲眼鏡反射着猩紅倒計時:【深藍計劃72:00:00】
"終于快到時候了。"
他按下基因激活鍵,培養艙裡的實驗體同時睜開眼睛。
這些星獸與人類基因的士兵,胸口嵌着幽藍印記。
而遠在邊境哨站
謝深的白虎正在巡視領地,雷電在它周身編織成網。
電閃雷鳴,防彈玻璃外,豆大的雨點砸出密密麻麻的水痕,将月光扭曲成破碎的銀箔。
謝深的白虎精神體在雷光中時隐時現,哨兵站在夜幕裡,手中捏着半張燒焦的照片。
照片邊緣殘留的火焰灼燒痕迹裡,母親蒼白的臉正透過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面凝視着他。
那是他母親最後一次出現在聖所監控裡的畫面,她的腹部明顯隆起,被無數根試管連接着。
他的父親是個瘋子,但謝深沒想到,謝善瘋到連人都不想當了。
那他也該做出選擇了。
一個月後,謝家祖宅。
銅門在白虎利爪下扭曲變形,白虎精神體爪上的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軌迹。
謝深踹開大門,作戰靴碾碎了門框上的雕花,揚起的木屑混着硝煙味彌漫在空氣裡。
廳堂中央,謝善端着青瓷茶盞的手紋絲不動,鎏金托盤上的龍井還冒着熱氣,"小深,你還是這麼沖動。”
茶湯表面漂浮的龍井茶葉劇烈震顫着,因為白虎精神體震碎地磚的餘波。
"邊境巡邏隊全滅。”
謝深的槍口精準抵上父親眉心,保險扣解開的咔嗒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三百名哨兵,就因為你們偷偷替換的向導素,全部變成了怪物。"
白虎精神體猛然撲向謝善手邊的警報器。
利爪撕開檀木桌面的瞬間,暗格裡的紅色按鈕應聲碎裂。
“小深,你母親當年……."
"閉嘴!"
槍聲撕裂空氣,謝善膝蓋炸開的血花潑濺在青花瓷瓶上。
白虎精神體的尾巴橫掃過書架,古籍紛紛墜落,羊皮紙在血泊中卷曲。
謝善癱倒在地毯上,染血的手指仍在抽搐着夠向暗格裡的備用控制器。
謝深扣動扳機,子彈精準擊碎謝善的手骨,"你把我母親送進聖所時,就該想到今天。"
白虎一爪拍碎謝善試圖按下的警報器。
謝善癱倒在血泊中,膝蓋骨破碎的劇痛讓他臉上青筋暴起。
卻仍在癫狂大笑着:"星獸基因是人類進化的鑰匙!看看那些哨兵吧,他們擁有的力量......"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進化?”
話音未落,謝深拔出軍用匕首,利刃劃破空氣。
“時代更替,我們隻是想為人類創造更美好的未來 ,你應該加入我們的偉大的事業!!!!!”
"你所謂的進化,不過是用活人當燃料!"
謝深的聲音混着壓抑的怒吼,白虎精神體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伴随着骨骼斷裂的脆響,謝善的右手齊腕而斷,那個藏着主控芯片的戒指滾落在地。
謝深踩碎戒指。
"我不阻止進化。"
他突然冷靜下來,看着父親驚恐的表情,笑着說:"我隻想親自送您下地獄。"
謝善瞪大的瞳孔裡倒映着兒子舉槍的身影。
當最後一顆子彈穿透謝善的心髒,祠堂座鐘的銅擺正好指向午夜十二點。
鐘聲驚飛了屋檐下避雨的鳥雀。
謝深抹了把臉上的血,轉身走入風雨中。
白虎叼着浸透血水的星獸改造資料跟上,晶藍的眼睛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當謝深渾身是血地出現在白塔會議室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他扔下沾血的存儲器:"謝家是聖所最大的金主,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資助他們進行研究。"
投影亮起,顯示着數十個秘密實驗室坐标,紅色标記如同毒瘤遍布聯邦地圖。
"根據我從謝善私人終端找到的資料,這些地方在用活人做融合實驗。"
堇可的蒲公英突然劇烈震顫,某個坐标赫然是一所孤兒院。
陸命一拳砸在桌上,合金桌面凹陷下去:"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
謝深摘下單邊耳麥,露出下面精神體使用過度從而滲血的皮膚。
“根據邊境哨站的物資發放條例。”
他看向窗外的夜空,閃電照亮他眼底燃燒的恨意。
“下一批向導素,會在二年後年進行補充。”
夏知許擡頭:“換句話說,二年後,'種子'将會灑滿整個聯邦軍區。”
"到那時,整個軍隊都會變成他們的星獸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