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魚還是沒有選擇戴,畢竟是剛洗過的,總覺得又圍上去有點白費了自己昨晚洗得那麼認真。
她坐下,抱着那個袋子,目光始終追随着江司衡的身影。
江司衡跑得并不慢,林清魚之前看過他的配速,接連着跑三公裡的情況下,他平均每公裡用時四分鐘。
也因此,林清魚并沒有等待很久。
見他停下來慢步走着喘着氣,林清魚拎着袋子起身迎上去。
江司衡額間出了一層薄汗,微微擡着下巴,胸脯有規律地起伏着,身上的體感與她截然不同。
氣還未完全平複下去,他沒說話,将手機還給林清魚,随即接過她手中的那個袋子。
但并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樣子,而是沿着操場慢慢走動着。
林清魚自然不敢先走,這樣顯得她有點絕情,仿佛就是過來讓他代跑一下,于是也陪着他一塊兒走着。
這會兒操場上的風還有些大,不過江司衡剛跑完,吹在他身上頂多算散熱,但吹在林清魚身上可就不一樣了。
方才在接過圍巾的時候,江司衡就注意到了,她的手被凍得通紅。此刻不經意掃過一眼,兩隻手依舊是蜷在衣袖裡頭不敢伸出。
沒有猶豫的,下一秒,他将手伸進衛衣裡頭。
林清魚注意到了,以為他是想撓癢癢,小聲提醒道:“哥,不文雅。”
隔着衣服撓下就夠了,沒必要伸進去。
然而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就見江司衡撕下一片暖寶寶遞給她。
這是他剛出門時貼上的,這會兒正是溫度最暖和的時候。
林清魚一愣,對上他含着笑的眼睛,頓時有些尴尬。
她勉強地沖他笑了笑,不敢再吭聲,乖巧地接過那片暖寶寶,在心裡暗自祈禱他沒聽見。
那片暖寶寶被她貼進了外套的左邊口袋裡,她手一伸進去,正好能取暖。
隻是另一隻手就沒法照顧到,想起他剛剛是在側邊撕下來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另一邊還有一片。
想着他現在似乎也用不着,于是朝他擺了擺右手,商量道:“這邊也想要。”
江司衡淡淡掃過一眼,噙着笑冷不丁道:“算了吧,不太文雅。”
林清魚:“……”
她立馬露出一個谄媚的笑容,解釋道:“人家剛剛跟你開玩笑的啦。”
不過江司衡隻是跟她說着玩,還是選擇将另一片暖寶寶也撕下來給她。
不知走了幾圈,林清魚猝然開口道:“江司衡,你回去能不能把第九題的代碼也發我下?”
江司衡應聲看向她,又聽她補充道:“不準發複雜版的!”
他忍不住低笑了聲,語氣溫柔:“好。”
雖然手在兩片暖寶寶的加持下,熱乎了不少,但其他地方依舊是涼飕飕的,再加上她晚上沒怎麼吃,這會兒就想吃點暖胃的填飽肚子。于是清了清嗓,佯裝不經意地說道:“我要去吃宵夜,有人非要和我一起的嗎?”
她眼睛沒去看他,兩手插着兜,像在詢問,但又隻給這個問題預留了一個答案。
幾秒,耳邊響起一聲好聽的:“可以。”
林清魚兩眼頓時亮晶晶的,側頭看向他說道:“是你非要和我一起的哦。”
江司衡沒反駁,很幹脆地嗯了聲。
到馄饨店裡,點單時,林清魚突然很想吃雞蛋,于是毫不虧待地給自己加了個荷包蛋。
端上來時,林清魚微微搖晃着身子,正要去夾那個蛋,視線随意往邊上一掃,注意到江司衡碗裡的馄饨就隻是馄饨。
察覺到她的目光,江司衡下意識地看過來。
若是放在平常,林清魚并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此刻有了明顯的對比,雖然僅是一個蛋的差别,但好像就是顯得她飯量比江司衡大。
她憋着氣,瞄了江司衡一眼,咬着牙道:“其實我一碗馄饨都吃不完,就是單純地想吃雞蛋,你能懂嗎?”
“可以。”江司衡立刻接話。
林清魚歪着頭,食指隔空點了點他:“我就說你聰明,一下子就能理解我的意思。”
她将頭發别到耳後,剛吃了幾口,忽地聽見邊上傳來一聲:“林清魚。”
剛擡起頭,頃刻間撞上了他的視線。
“第一次出去的時候,你吃飽了嗎?”
她愣了愣:“怎麼突然問這個?”
江司衡喉間滾了下,像是為了不讓她多慮,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輕聲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林清魚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忙說道:“那麼久了我怎麼記得,再說了,我要是沒吃飽,你還能現在補回來不成。”
又想起他之前還自己禮物那事,她又闆着臉說:“不準補!”
她吐了口氣,見江司衡不吭聲,轉移話題道:“開始翻舊事是吧,那我問你,你那兩條朋友圈是怎麼回事?”
聞言,江司衡頓時有些不自在:“什麼朋友圈?”
林清魚哼哼兩聲:“裝不知道是吧?”
她手指在屏幕上點着,就要去他朋友圈裡翻出那兩條朋友圈來,結果發現已經看不着了,但他并沒有設置僅幾天可見。
他居然删了!
她見江司衡盯着自己的屏幕,表情有些無辜。
俨然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林清魚嘴唇微張,是被無語的,搞得好像她錯怪了他一樣。
但她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