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敢再讓他盯着,攏着屏幕迅速點進去裡,在群圖片處翻出了邝檸先前發出來的截圖。
她将屏幕再次亮到他面前,掐着語氣說道:“我洗幹淨了。”
江司衡:“……”
他掩飾地輕咳了聲,難得說話有些磕巴:“這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目光往四周搜尋着,瞥見放在旁邊的那袋圍巾,他慌忙抓起,解釋道:“就跟你洗圍巾是一個道理的。”
他的慌亂很快就被壓了下來,此刻又恢複成了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接着說道:“我隻是想說,我沒有糟蹋你的心意。”
林清魚湊近:“真的?”
哪怕被打量着,江司衡也沒再漏出馬腳:“真的。”
林清魚一開始的目的也隻想讓他别再糾結第一次出去玩的事,并沒打算追問個所以然來,見他心思不在那上面了,也就沒再為難他。
吃完宵夜,江司衡照舊陪林清魚回六号樓。
隻不過這回,林清魚有意與他拉開距離。
瞧見她的舉動,江司衡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畢竟是在路上,人多眼雜的,林清魚壓低了聲音同他解釋道:“你覺不覺得我們有點明目張膽了?”
隻是朋友,卻并肩走在大馬路上,還那麼自然,很難不讓人誤會什麼。
江司衡緩慢抽回視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你多慮了。”
“是嗎?”
被他這麼一說,林清魚倒是猶豫了起來,分明沒關系,但被她這麼一避險,搞得兩人似乎真有什麼關系。
正思考着要不要恢複原距離,瞥見不遠處的寝室樓下,自己舍友正和男朋友停在那聊天,吓得她趕忙又拉開了兩步距離。
果然還是得未雨綢缪。
江司衡自是注意到了,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那一個方向正站着兩個人,女生他不認識,男生倒是見過幾次。他有印象,那是林清魚她們班學委。
他沒什麼反應,視線淡淡往林清魚那邊投去。下一秒,身子毫無征兆地調轉了個方向,不緊不慢地朝林清魚走去。
林清魚快慌死了,連忙往邊上躲着,低聲沖他喊道:“你别害我呀。”
江司衡腳步一頓,無辜地看向她,小聲回答道:“我要去超市。”
林清魚頓時愣了下,表情有些精彩,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超市,趕忙給他騰開一條路,尴尬地笑道:“誤會,您請。”
她讪讪地從他邊上溜走,要進寝室樓時,忽然被寝室長叫住:“诶,清魚,剛剛你旁邊那人是誰啊?”
她怔了怔,這都能被看到嗎。但還是假笑着胡謅道:“什麼人啊,我自己回來的呀。”
寝室長疑惑了:“剛剛你旁邊有一個長得還挺帥的男生,我還以為你倆認識呢。”
林清魚故作驚訝狀:“居然有帥哥,那我現在再折回去來得及嗎?”
寝室長似乎是信了她的話,朝她身後張望了下:“那可能來不及了,人沒影了。”
林清魚惋惜地歎了口氣:“那真是太遺憾了,不打擾你倆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便朝裡邊走去。
一越過寝室長,她小臉立馬皺巴成苦瓜狀。
太險了太險了。
若是被寝室長發現了,自己就要被拉出來交代一番。
被拒三次,那麼丢臉的事,她想都不敢再去想,更何況是當着别人的面說出來。
她撫了撫胸口,匆匆跑回寝室裡。
*
周三晚,因為要錄制審核視頻,肖塘讓大家穿得風格統一些,不過說白了,就是讓大家跟他的風格統一。
畢竟他衣櫃裡面,除了黑色,很難再挑出其他顔色。
但林清魚黑色系的衣服不多,翻來找去,好像就一件羽絨服跟一件皮衣。穿羽絨服上鏡,她心裡又覺得别扭,于是果斷選了那件黑色皮衣外套。
她對着鏡子照了照,總感覺缺了什麼,便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墨鏡,戴上後總算感覺對味了。
不過她去活動室時還是老老實實把墨鏡摘下來,等排練結束才拿出墨鏡給他們秀一手。
她左手手肘曲起,抵在門沿,右手手指做了個salute的動作,張揚地說着:“我們今天是酷蓋!”
李箐一下被她可愛到了,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臉:“哎呀,我們紮丸子頭的甜妹酷蓋。”
林清魚被她這麼一說,繃不住破功了,忙抓住她的手:“不要打斷施法嘛。”
肖塘這會兒剛把地上的排插收拾好,聞言,他笑着看向林清魚:“有種這樣出去溜兩圈呢,女明星。”
林清魚指了指他:“别以為我不敢昂。”
肖塘揚眉,似在等待。
在某些時候,激将法對林清魚還是很管用的,比如現在。
然而在她剛踏出門的瞬間,立馬被一股冷風襲卷進來,她打顫着牙齒說道:“怎麼這麼冷啊!”
但好勝心迫使她強撐着背過身,面向肖塘,身子半倚着門沿,另一隻手搭在門把上,似乎隻要受不住了,随時都能抽身進來。
肖塘見她冷得指尖直發抖的樣子,也不逗她了,勸說道:“快進來吧,一會兒凍感冒了。”
有台階,林清魚自然是要下。不過還是裝裝樣子,手指朝着虛掩的門外指去,裝模做樣說道:“是你非要讓我進的哦,我們酷蓋天不怕地不怕的。”
隻是當她視線也随着朝外掃去時,蓦然瞥見不遠處,正朝架空層走去的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