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彈彈煙灰,跟吳雪峰一起坐在電腦前有一句沒一句唠嗑,他們從一溜的“某隊vs某隊”視頻文件裡翻出那妹妹點名要的東西。
“你們老吳家還挺玄乎。”
吳雪峰笑了一下,“誰說不是。”
表公無兒無女無餘财,手上族譜也并不是孤本,就吳雪峰所知:另一親戚家就抄有一份。其他能值得提的隻有他宗族長老的身份。
這有什麼用?吳家不是什麼特别興旺的大家族。如果真像堂哥吳邪說的:不是意外。那又是誰出于原因弄出這些事?
大概還是和祖墳裡挖出的棺材有關。
吳雪峰是那種很能克制自己好奇心的人,直覺讓他少探究家裡這些事。
要不然可能就不止玄乎了。
“應該是邪乎。”他說。
葉修突然笑:“那也不至于。”
吳雪峰疑惑。
“你家祖墳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你說的那個牌位。”年輕的小隊長轉一下椅子,肯定道:“我猜是你那個妹妹的。”
吳雪峰一愣,把下滑的眼鏡往上推推,“怎麼說?”誰家好人把牌位放靈堂裡自己拜的,退一萬步來講,祭祀活人,再怎麼着也不太好吧?不是說生祠亡命?
“你問問就知道了!“
在葉修的注視下,吳雪峰輕咳一聲,先按之前說的,用企鵝把文件傳過去,還來得及沒發消息問,奚唐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
電話接通。
“喂!”女聲傳出,“我已經收到啦,謝謝雪峰哥,真是麻煩你了。”
那邊隐約還能聽見一點風聲。
“沒事……”吳雪峰罕見地有些吞吐,打算先聊點其他東西,“怎麼突然需要族譜?”
“也沒什麼”她好像是進了什麼地方,風聲一下就弱了,“就是你之前在祠堂看見那個長生牌位沒?”
他不是還沒問嗎?“那個蓋着紅紙的?”
“對。”她繼續說:
“我小時候身體特别不好,差點沒活下來。家裡不知道哪裡請了一個大師,說什麼人生四禮---冠昏喪祭,喪祭不吉,但事死就如事生,讓家裡把我名改成現在這個,再立一個長生牌位供着,也别入族譜,就當人死了,等18歲沒什麼意外再說。”
葉修驕傲挑眉,顯然知道這麼一個說法,吳雪峰給他豎拇指。
“巧的是我還真就這麼……平安安長大了,現在活蹦亂跳的,說是我自己勤……加鍛煉的原因他們都不信,我爸媽為了弄這個還給出資修了……祠堂嘛不是?然後今年我就18咯哈哈,張羅要給我……族譜呢!我就……哎我去!信号咋這麼差!不是出來了嗎!雪峰哥我一會兒打給你……”
“瞎子!----”
那邊不知道什麼情況,風聲又大起來,一陣腳步聲,接着是一個略顯敷衍和不清晰的男聲:
“不是祖宗!您擱這大沙漠的要跟誰打電話?”
“我哥啊!快幫我一把,我去車頂看看信号怎麼樣!”
窸窸窣窣的響動,風聲混着人聲。
“放屁吧,你哥要是知道你沒跟着考察團被我帶出來了,估計現在我家祖宗都被刨出來了!”
葉修和吳雪峰聽了一會兒,明白是那邊忘了挂電話,面面相觑,還在想要不要自己這邊挂一下。
“呵呵,放心吧,他刨那些王爺出來有什麼用?演僵屍片嗎?”
“唉!要是你說你家祖宗姓張,他說不定會去試試……等下,把帳篷裡的電腦拿給我。”
“沒挂啊!“
女生重新對着聽筒:“沒事沒事,哈喽還在嗎雪峰哥?我們繼續啊!”
“呃,在的。”吳雪峰在想自己要不要找一下堂哥的聯系方式,
“你出去……玩,你哥哥不知道嗎小奚妹妹?”
“告訴他幹嘛,我們最近在吵架!”那邊理所當然道:
“他非要我出國,我答應了他自己又不樂意。是不是不可理喻?我哥那種人,看着脾氣好實沒得商量。要是告訴他……唉别說他了。”
女生清清嗓子,像是要忘掉剛剛那個插曲,“哇塞我來這裡快一個月了一直沒什麼信号,剛剛才看到網上消息,嘉世三連冠了啊!要是我在杭州就去給你們放煙花了,哦不對百花主場。唉我就是個假粉。”
“是嗎?”吳雪峰點點頭,雖然隔着電話對方看不見,若有所思:“我最開始以為你打電話來是恭喜我拿冠軍的。你喜歡嘉世嗎?”
不太看得出來啊。
“自信一點吧雪峰哥!杭州人玩榮耀,兩個條件加起來不是嘉世粉會很奇怪的。”
奚唐說得有點心虛,“氣沖雲水、一葉之秋、蒼天都很喜歡啊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吳雪峰看了葉修一眼。
“隻不過……我跟你說吧,我有個北京朋友也叫葉秋哈哈,他對葉神頗有微詞,潛移默化給我影響了,一提起葉秋就想起他的臉,帥是帥,就是吧……有點吓人。”
旁邊的葉修一愣,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