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
這不是麟的感歎,而是趴在牆上那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他身子藏在牆頭下面,露出的半個腦袋是刺猬頭,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一舞結束的丸幾。
“這孩子是?”幾人齊齊去看他,丸幾開口問慈織。
“我知道我知道,”初海木搶着回答,“旗木朔茂前輩的兒子卡卡西同班的那個宇智波,就是水門帶的第七班的……诶,宇智波什麼來着……”
“帶塔?禦美多?”加奈歪頭想了想。
“是帶土……”慈織小聲提示。
“哈?!卡卡西、卡卡西的,你們一個個都隻知道卡卡西嘛?!”當事人聽聞立刻成了氣鼓鼓的小河豚,也沒了被發現蹭牆頭的局促,直接翻身進院子,沖着四大一小理直氣壯地大聲報上姓名,“本帶土大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宇智波帶土是也!”
“哦哦,太不好意思了,”自來熟慣了的加奈見忽然決定轉移目标,迅速瞄上這個已經比她高的小孩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塊梨花糕塞進他嘴裡,“姐姐請你吃點心賠罪啦。”
隻見帶土小兔子似的嚼嚼嚼了一會兒,也像之前三人那般露出笑容來,甚至握着拳放在胸口,身體微微彎曲發出幸福的哼聲。
“哼咕——唔唔……好吃,嘿嘿嘿……”
麟盯住帶土一秒變三次的嘴臉,頓時撅嘴,跳下去一搖一擺地拉住帶土的衣服,生氣地指着牆上的腳印。
“你沒有走門,壞吊車尾!”
“啊!哇——”帶土被他拉回現實,心虛地擦擦嘴角,“對不起!我會弄幹淨的!還有,不準喊我吊車尾!我已經是中忍了!”
“怒——”麟卻不知為何跟他較上勁,原本軟乎乎的卷發都炸成一團,還在拉扯帶土的衣袖,“都怪你——”
十一班四人忽的反應過來,慈織一步就抱住撓人小貓麟,讓他以縮起來的姿勢躺在自己懷裡。
“怎麼了,麟?”
“慈織,嗚哇——”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麟一被抱住就趴在慈織懷裡哭,他的聲音本就不大,縮起來後便更像一隻顫抖哀鳴的貓。
“啊啊啊,我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爬牆頭的,是不是我剛才說話太大聲了,對不起啊,别哭了好不好……”出于無法厘清由來的緣故,帶土同樣急紅了眼眶,小心翼翼靠近他們,不知所措地連連道歉。
慈織看看他,騰出手摸摸帶土垂下的腦袋,用口型讓他稍等,随後溫和地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麟。
哭聲斷斷續續,但麟還記得擦眼淚,再偷偷瞄兩眼慈織,好像突然意識到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不一會兒就從抽抽搭搭成了打嗝。
當然等待着他的也不是斥責,甚至不是追問,而是慈織的輕拍。
“麟想去休息嗎?”
“……嗯,想。”小孩黏黏重重的鼻音響起,哭成一道縫的眼睛不停眨出淚花,随後用力吸吸鼻子。
“那等想好了再告訴我們好嗎?”
“好……對不起……”
等安頓好麟也實在不早,幾個朋友謝過打包的點心後一起離開,至于突然被小朋友“降罪”的帶土,慈織還是把摸不着頭的他一頓安慰,臨走時又塞過去一大包各式各樣的點心和罐裝果汁,讓他鼓鼓囊囊背在背上從大門走出去。
“我下次還可以來?”
慈織想都沒想就回答:“嗯,你随時可以來,晚上不想一個人睡也可以住我們家。”
帶土被這種宇智波一族少有的直白吓一跳,抓耳撓腮半天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以前可從沒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也說不定慈織是在同他客氣,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同族說這種話可太奇怪了。
“我是認真的哦,你很招人喜歡,帶土。”覺察到對面略帶不安的想法,慈織又補充上這句。
這時換上小貓睡衣的麟,從慈織身後拉住他的衣擺,帶土剛才才發現麟幾乎是手腳并用爬到門口,他上前一步也想去扶,就見到麟抓住身邊能抓的家具自己站了起來。
“慈織……”含糊不清的發音裡有濃濃倦意,看到帶土還在,又強打精神規規矩矩沖他低頭,“對不起,帶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