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笑,首先我和竹子式的流派不同,他所學的其實是哥哥從火之國首都帶來的傳統戲劇,能劇。能劇充滿幻想,要扮演故去的角色或非人的英雄,因此表演能劇要對自己的面具、扮演的角色充滿敬意,一旦戴上面具便不再是自己,一言一行絕不可出錯。而忍者天钿一族的流派屬于祭祀舞,稱之為神事舞,是獻給神明的祈禱之舞,胸中虔誠發自内心即可。”
“另外……或許和竹子式的童年也有關。”
“姐姐年輕時候接到了前往火之國保護舞者的任務,任務期間,她與那位舞者互相欣賞,甚至喜結連理,不久後就誕下竹子式。也是那時起,他們有了将能劇與忍舞結合的想法,并以此培養竹子式。”
“姐姐哥哥對竹子式非常嚴厲,也導緻他在他們離世之後……性格變得奇怪了一些,或許是壓抑太久不知道如何宣洩,但我相信他從來沒有讨厭能劇,并且每天都在刻苦訓練。”
既說到了這裡,丸幾便順勢講述起忍舞的一切。
“舞伎忍舞,這是從數千年前傳承下來的忍者技能,最開始承擔祭祀神明先祖的職能,同時是僞裝術,殺人術,時至今日,亦是夥伴互相配合的組合技。”
“天钿一族将此視為傳承但不隻是本族,在獲得承諾和擔保的情況下,我們會盡可能地向族外學生傳授這些技能。”
麟的擔保自然是慈織,同時也代表慈織曾學過忍舞。
對身體健全的孩子來說,這種修煉都能稱之為辛苦,更遑論有各種缺陷的麟。他不斷摔倒,身體打結一般,哪怕有丸幾幫助,從第一個動作到結束,也全都沒能達成及格。
看小孩哭喪着臉一遍遍重複,然後啪叽一聲又摔在地闆上。
丸幾等他自己爬起來便上前幫忙整理衣服,再指導幾處要領,再練習時,麟的手指開始不住發抖,額頭的細細汗珠彙聚成大顆水珠,啪嗒啪嗒落下。
“來,麟,最後一次。”
聽到這裡,麟的獨眼忽地一亮,深呼吸到身體放松。
他将手擡高,雙臂與肩持平,踮腳,腰部發力,旋轉。
小小的神官在燈光下轉了一圈,穩穩停下。
“好!”
丸幾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麟,明明麟隻是勉強獨立完成最初的動作,他卻笑得無比燦爛,甚至比麟本人更加開心。
“你做得真棒!”不知何時起就在門口的竹子式用力地鼓掌。
“嘻……太好了……我做到了!”麟趴在丸幾懷裡,整個軟趴趴不斷往下滑,好在丸幾一把就抄起他。等好好抱住的時候,麟已經累得睡了過去,腦袋垂在丸幾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傳出細細的鼾聲。
“他睡着了。”竹子式在丸幾身後仰頭看他們。
“今天實在太晚了,宇智波一族怕也會不放心,我先送他回去,你也早點洗漱哦。”
挂鐘指針差一點就歪向十點,丸幾抓起外套就走。
“不能睡我們家啊。”捏捏軟呼的小爪子,竹子式遺憾地将舅舅送到家門口。
“怕他睡不慣,快進去吧。”
把自己的外套蓋在麟身上,又囑咐侄子一遍,匆匆朝宇智波族地趕。
夢裡的麟懶洋洋地趴在一隻如山般巨大的貓咪身上,時不時用腦袋蹭一下貓毛,用力聞貓身上甜甜香香的味道。
“嘿嘿……貓貓香香……”
睡到迷迷糊糊時,不遠處跑過來一隻小一點的——或許就和豹子一樣大,戴着橙色項圈的黑色貓咪,它的毛毛比麟見過的所有貓咪都要炸,遠看就像一個海膽球。
“小麟,小麟……”貓咪喊他。
“喵咪!”麟立刻撲上去摟住貓,同樣用力蹭對方。
這隻貓散發着不一樣的甜點味道,好像是丸子,巧克力,甜橙……
“宇智波麟!”海膽貓發出宇智波帶土的怒吼,用力拉扯快上嘴啃自己的小孩。
“嗷嗚噫——”麟猛的驚醒,嗖一聲原地騰跳,随後暈乎乎四仰八差摔進被子裡,自暴自棄般翻滾幾下把自己裹成一團,“對不起!帶土哥哥!我不是故意讓你和卡卡西前輩親親的!不要殺我!”
“……别說啦!我不是來殺你的!”一想到白天的事,帶土忍不住咬牙,抓起被子兩角用力抖抖,好容易才把麟抖落下來。
麟認命地趴在被褥上,一通折騰後,訓練過度的酸痛和疲憊一股腦湧上,現在說他是一灘也不為過。
“我來陪你一起睡覺的。”帶土見他犯困,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等麟回來等到睡過頭。
“嗯——”麟用力搖頭,然後開始不停揉眼睛打呵欠,眼淚一顆接着一顆往下掉,“可是帶土哥哥……啊——呼……你又遲到了……我都睡着了……”
“咕……”被直接拆穿的帶土一陣手忙亂腳,他把被子給麟蓋回去,自己也麻溜往裡面鑽,為了掩蓋窘迫,裝作忙碌地低聲說,“慈織跟我說還是第一次讓你一個人在家。”
“早上上學我也可以送你去,沒任務的話……”
“明天洗澡我幫你搓背吧。”
麟實在太困,眼皮子有千斤重,腦袋沾上枕頭就意識模糊,腦子和耳朵都分不清帶土在說些什麼。
隻是本能點頭回應。
“是呢……”
“好……”
“嗯嗯……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