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絞下去,心頭血都有可能絞出來。
到那時,柳翠可就真的算計成功。
宋初謠想,眼下林雨筠和貔貅是不會聽她的收手,隻能想辦法讓他們自己收手。
隻能制造,羽雀挨不下去的假象了。
她看着林雨筠,激動道:“上仙,你可别忘了重要的一件事,這雀妖就是我安插在妖界的暗線!可可萬萬不能取他性命,綠影案還得靠他呢!”
聽言,原本施力的林雨筠放寬了手,一旁的貔貅見他松力,也跟着松了幾分。
羽雀見縫插針地求饒:“救救我!救救我!”
宋初謠先是假裝特别為難情地看向他,然後在無人察覺處咬牙出手,一掌将他拍暈。
得趕緊抓到吸附在他身體上的柳翠精縮。
果然林雨筠和貔貅見羽雀暈厥,不好真的要他性命,倒也就及時收手。
而這時,在羽雀體内的柳翠感知到大事不妙,加上這具吸附體已經暈厥,她連忙捏訣離開。
隻是她的下一步舉動,逃不過知曉故事情節的宋初謠計算,宋初謠着重用陣法将羽雀的頭部與外界隔離。
她解釋道:“相傳妖界有一種控制人心的秘法,就是從頭部衍生。”見貔貅和林雨筠二人不語,更是加快了捏訣的手法。
生怕被柳翠給逃了。
柳翠确實想逃,但晃蕩一聲,又被結界撞了回去,這下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是她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明白事緩則圓,她忐忑地将自己不動聲色的和羽雀的毛發融為一體,
心裡正抱着僥幸心理,計算呢——等過一會兒宋初謠就會自動打開結界。
現在隻有等雨停,隻有雨停,貔貅廟就要恢複正常秩序。
趁林雨筠和貔貅檢查羽雀的全身經脈,身為女子,宋初謠決定去外面回避一番。
等隻是等她出來時,廟宇早就空無一人。
她看到空蕩蕩的廟宇隻剩一個魚缸,想起先前那世家女子言詞鑿鑿的樣子,她有些哭笑不得。
這……明明說要救命一條魚,結果自己跑了?
再仔細看魚缸裡,竟變得有兩條魚。
這一變化,讓她不免想入非非。
另一條魚難道是柳翠,是她沒能逃出去,就化做魚?
宋初謠把精緻繁複的魚缸放在手心,其中一隻小魚看了她一眼,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遊向一邊;倒是另一隻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一人一魚就這樣你瞅我,我瞅你的互相看了半天。
……
方才林雨筠沉默看着宋初謠對羽雀頭部施法,是他想起貔貅所說的一番有關奪舍族的肺腑之言。
依他觀察,他甚覺羽雀可能就是被奪舍族盯上,才會如此反複無常。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
林雨筠剛剛觀得羽雀的元神複雜,不似一個無名小妖那樣簡單。
在古老的故事中,大部分奪舍族以奪舍他人元神存活,隻有少部分被施了禁法,無法奪舍。
貔貅見他蹙眉看着羽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宋初謠道:“此人身上在禁法,恐禍害六界,不是文曲仙君一人能承擔後果!”
正在和小魚大眼瞪小眼的宋初謠,被貔貅這一番針對性發言,刺激地一哆嗦。
她幹脆拿着魚缸進入閣内,道出自己的困惑:“這裡平白無故多出一條魚,可是有什麼蹊跷?!”
原本死氣沉沉的兩人,眸中閃爍着一絲生機,都緊緊盯着那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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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婷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敗露身份。
她煞費苦心趁亂變回魚,就是想賭一把宋初謠會不會将她帶回家。
經過陳沇的調查,他已經可以很肯定,宋初謠就是那日在貔貅廟被玄鐵捅穿的妖士。
因着她身上的傷口一直未痊愈,雖然沒有傷到元神,隻是仙體,但那種混沌的味道還是清晰可見。
從她和林雨筠進入貔貅廟開始,漁婷就緊跟其後,并且偷偷給陳沇發密語。
——這個時間段,天界的神仙不會無緣無故來貔貅廟,此二者非常可疑。
加上宋初謠傷口上沾染的玄鐵氣味,妖魂氣味。
陳沇、漁婷二人更能斷定,他們就是那二妖士。
漁婷連忙化作世家小姐的樣子接近宋初謠,為的就是将她的影子抓回妖界。
隻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混進來什麼柳翠,這幾乎讓她的計劃功虧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