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這是花浣的徒弟?”李昭微倚着窗沿,看着樓下,從她的視角,可以看到二樓靖王和衛景珩。
“是,才出師。”
“天賦不錯。”
“剛剛奴家上來的時候,看到太子眼神直勾勾瞧着,怕是......”
“近期朝堂不太平,他不會在這時候有所動作的。”
晖月坊表面是樂樓,實際上是幫她做消息傳遞的暗樓。
這些年花費了很多功夫搭建,收集的都是各地商業信息,和民生消息,商業信息一般給到陸長華,民生兵動的消息仔細挑選後則會送到祖父那邊。
前幾日從靖王府出來後,她便讓青桦安排人盯着靖王府和太子府。
這幾日靖王經常進宮到隔日才出宮,而太子則除了早朝沒有再進宮過,同時也閉門謝客,幾位幕僚都被拒之門外。
具體發生什麼事,她不得而知,但可以看出太子近日行事謹小慎微,應當不會在晖月坊鬧事。
談話間,筱筱已經一舞完畢,接着燈光交錯間,琵琶聲起,那輕柔的顫音,如同一縷思念,在空氣中悠悠飄蕩,帶着淡淡的哀愁,絲絲縷縷鑽進人心裡。
“這是上次花浣帶來的琵琶女?”
“是,是奴家的徒兒,臨音。”
“主子,那是绮弦閣的掌櫃。”陸長華抱着劍,在窗邊探身,突然瞧見舞台池子邊緣燈下的沈妥。
李昭微聞言,探身看去,隻見是沈妥在樓下,正凝神看着舞台中央。
青桦聞言,亦湊上前看了一眼,見是沈妥,開口道:“臨音用的琴便是這沈老闆家的,他家的琴總是調得比别處好些,這幾年樓裡用琴都是他家的。”
“你去請沈老闆上來一趟。”李昭微看着樓下的人,想起适才讓陸長華去送禮,問他香囊之事,他倒是贈了一個給他,說是自己閑來無事做的,改日有空會寫下方子,收了人家東西,現在有空那便請他一頓便酒得了。
“好嘞。”陸長華握着劍,便下樓去。
“公子請這沈老闆是......?”
“昨日聞得他身上梅香特别,陸長華去詢問的時候他回贈了一個香囊,現下請他喝個薄酒罷了,你去布些酒菜上來。”
“這沈老闆于香道一事上确實十分有造詣,樓裡姑娘有時也會請教一二。”青桦聞言不由得點頭,這沈妥乃琴癡與香迷。
陸長華下去不一會,很快就将沈妥帶上來,青桦也将酒菜布置完畢。
沈妥今日一襲天水碧色錦袍,腰間系着銀魚白腰帶,頭發僅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整個人如那日所見,氣質幹淨,溫文儒雅,一雙直眉下,是含水的丹鳳眼,眼下卧蠶飽滿,兩眼間是從山根處便高高起勢的鼻子,上唇如弓下唇平直,唇色如春花一般粉嫩,端的是大氣穩重間有着柔和。
看人的眼神總是帶着溫柔的詢問,讓人容易心生歡喜。
李昭微見他進來,起身笑道:“沈老闆,快請坐。”
“李公子。”沈妥點頭問好,随後落座。
剛落座便瞧見傍晚給陸長華的香囊正放在桌上,便問道:“李公子,這香囊可還合心意?”
“那是自然,那日我雖微醺,但沈老闆身上的梅香味清冽沁人心脾,讓人難以忘卻,這才冒昧讓人上門叨擾。”
“李公子客氣,這香囊能遇到欣賞之人,沈某也實感高興。”
沈妥今天才正面瞧見李昭微,見她唇紅齒白,皮膚白皙若女子,但眉宇間英氣十足,頓生好感,有些許親近之感。
李昭微原本隻是想問一下香囊做法,但見他氣質出塵,言語有禮,有了結交之意,便道:“沈老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您且聽聽?”
“但說無妨。”
“在下想請沈老闆每月制作些香品,定期向您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