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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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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身受重傷,需要魔族強橫的體質來抗住。于是魔氣在他體内撒歡一樣亂跑,他不屬于魔族的那一半血脈同樣不甘示弱,不斷試圖平息主人心中泛起的戾氣。

魔氣靈氣在他腦子裡打得不可開交,賀蘭越擡手揉向抽痛的額角,想要維持住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

“買藥。”

顧雲庭簡單地回答賀蘭越。

他一邊扶住賀蘭越,一邊挑來雜草堆放一起,然後将外袍鋪到草垛上。

就這樣,顧雲庭迅速地收拾出一個還算幹淨的位置。他回頭,看見少年的手像刀子一樣鋒利,直愣愣戳向自己腦門。

顧雲庭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少年手掌。

動作受限,賀蘭越向阻撓者投去一個質問的眼神。

顧雲庭沒做解釋,隻是安撫地拍了拍少年手背,将他向草垛引去。

拉扯的力道傳來,賀蘭越飄忽散亂的視線落到自己掌中的手上,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拉着他向前的動作平穩堅定,像是永遠不會迷錯方向的舵。

賀蘭越默然,他手肘微動,向回抽扯,但實際傳出的力道和小狗用尾巴尖搔了兩下人腿沒什麼區别。

顧雲庭沒有察覺到少年微小的反抗,将人穩穩當當安置好後就松開了手。

還算軟和的草墊讓賀蘭越搖搖欲墜的身體有了着落,他流散的思緒立刻放過了對方拉自己手的事情,開始專注調息。

身體失血讓賀蘭越思緒遲緩,他覺得口中幹渴,魔氣流竄過傷口,似在歡呼着叫嚣,供我血肉,予我靈元,我會讓這具軀體重獲力量。

賀蘭越眉毛難耐地皺起,他閉着眼,忍着頭昏腦漲,去捉理靈脈中四處橫行的魔氣。

忽然,他聞到一片鈴蘭草的味道靠了過來。

清幽隐綽,淡甜沁人。

這種味道,在很小的時候,他經常從母親身上聞到。盡管他的絕大多數記憶已經模糊,但他記得母親每次來探望他時,身上都有淡淡的香味,而且每次來總會帶來地下所沒有的東西:精美絕倫到無法想象如何做出來的玩具,精細可口的正常吃食,抖落着殘餘春意的新鮮花枝……

母親摘掉松綠色的鬥篷将它搭到一旁,他又會鑽進去把鬥篷重新撐起來,鈴蘭草的味道與鬥篷下的密絨一起罩在他身上,生出和和暖意。

但是後來,這種味道的來源變成了靈沖。

混着連瓊峰終年不絕的雪,冷峭地刮到他臉上。

那股總讓他如入夢境的清甜,也轉眼變得像是将冰含到嘴裡口腔生痛的滋味。

賀蘭越額角抽痛。

這破香為什麼味道散不掉。

他心中煩躁,猛地伸手推向對面。

“……!”顧雲庭停下檢查傷勢的動作,一把擒住少年突然襲來的爪子。

賀蘭越目光寒劍一樣剮向他,顧雲庭不明白賀蘭越這股驟然的憤怒從何而來。

少年的情緒一直像被裝在光滑平整的瓷罐裡,而今瓷罐裂開一隙,裡面流出來的卻是灼熱的火。

顧雲庭柔下聲音,讓賀蘭越的憤怒像一把火丢進水裡:“别亂動,我幫你處理傷口。”

賀蘭越冷冷道:“不用。”

顧雲庭隻把他的拒絕當作耳旁風,繼續自己的動作。

顧雲庭此刻實在無意與賀蘭越做無謂的口舌之争,也無心研究當下最符合原主人設的反應。他面上的一派冷靜都全靠強撐,若非他克制力驚人,否則他此刻伸出的手一定在抖。

因為賀蘭越的傷實在太過觸目驚心。

胸口、腰腹,全都一片血肉模糊,一些創口表面隻覆蓋着薄薄一層肉,看起來岌岌可危,幾乎可以感知到裡面的髒器。

而賀蘭越胸口的劍傷,居然還在緩緩流血!顧雲庭不知道一個小孩怎會有這麼多血可以流,而失血如此之巨,竟然還能保持清醒!

他在現代二十幾年,算上穿越來的兩日,從未見過有人受如此重傷。這樣的傷勢早應該躺在重症監護室裡,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賀蘭越此刻還能睜着眼睛和他頂嘴,簡直是一個奇迹。

“我先幫你止血,然後再清洗包紮其他傷口。”顧雲庭邊解釋,邊伸手去揭賀蘭越身上被血粘住的碎布,要把創口周圍清理幹淨,方便其他處理。

修長的手指伸來,賀蘭越尚那條自由的手臂當即拂去。

然而顧雲庭早有準備,他手肘微動,五指向下一滑,反而逮住了賀蘭越手腕。

“……”

顧雲庭面色坦然地接住賀蘭越射來的眼刀,牢牢捉着他手腕往下一壓,再雙掌合并,把賀蘭越兩隻手關押到一起。

兩隻手全被沒收,賀蘭越不由擰眉,他掙了一下,很快發現無用,遂冷漠問道:“師尊想做什麼?”

“幫你療傷。”顧雲庭又耐心解釋一遍,随後加重語氣,“你傷成這樣,還不許治,是想死嗎?”

“死了又如何。”

“……”

顧雲庭一默。他注視起賀蘭越,在他的視野裡,賀蘭越身上缭繞着無數的黑煙——那是魔氣,顧雲庭這具身體是兩相儀的器靈,本體專司鎮魔,所以僅憑眼睛就可以分辨魔類。魔族無論混血還是純種,隻要體内有一滴魔血,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之前賀蘭越身上也有魔氣,但隻像是一罩燈的内芯,顔色濃重,卻安安穩穩地縮在身體裡,而現在賀蘭越的魔氣,像是被人掀開罩子,又填了一大勺燈油,火苗熾升爆燃,不受控地燎卷。

顧雲庭又看向賀蘭越的眼睛。少年眼中憤怒與冷酷交織,完全不是能正常交流的樣子。

顧雲庭暗歎口氣,他對賀蘭越的混沌冷語充耳不聞,再度将手伸出去,觸向賀蘭越衣領。

賀蘭越無處掙紮,于是冷冷定定看着顧雲庭動作,看着那隻顔色冷白的手靠近自己,看着手背上清晰可見的青色血管出現在自己臉側。

他霍然偏頭,咬了上去。

“……”

手掌邊緣微微刺痛,顧雲庭默然一瞬,下一刻不由沉聲喝喊:“小越!”

他真恨不得能直接把人敲醒!

“你傷得有多重你知道嗎?!”顧雲庭怒問。

關心一樣的話語落入耳中,賀蘭越眉尖不由一攏。他兩條劍眉快擰成死結,視線上上下下掃着顧雲庭,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師尊。

賀蘭越張口吐掉顧雲庭的手,仰颌依舊冷傲。“我自己來。”

顧雲庭沒說話,松開了手,拿紗布塗上止血愈傷的藥膏,又将紗布交到賀蘭越手中。

薄薄的紗布落到少年覆生玄鱗的掌心。賀蘭越拿了過來。

他沒去管最需要處理的胸口,而是随意地将紗布纏向腰間。

他眉心壓着戾氣,動作相當暴躁,隔着衣服把紗布在自己腰上繞了兩圈。然後他勾起布條兩端就要打結,擦啦一聲,脆弱的紗布在他五根指刀之間碎成了棉屑。

“……”

賀蘭越一時無言。

顧雲庭也不與他廢話,趁人還未回神,一把又将賀蘭越兩隻手腕全撈過來。

眼見賀蘭越胸前衣襟越來越濕漉,顧雲庭當機立斷,掌心凝出靈力,隔空凍住了流血的傷口。

這方法不妥當,但非常奏效。

血已經止住,其他傷口就可以慢慢處理。顧雲庭再将手伸去,賀蘭越故态複萌,齒口一張。

顧雲庭面無表情地收手一撤,賀蘭越牙齒咔哒磕到一起,咬了個空。

少年冷漠兇殘的小臉木了一下。

顧雲庭冷哼,他半真半假地威脅:“再鬧,就把你敲暈。”

聞言,賀蘭越蓦地低低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否是快凍死的面部神經給氣活了。

“師尊好演技,拿些無用之物惺惺作态。”

他聲音冷森,偏偏腦袋,目裡染上嘲諷。

“這些藥根本沒用,師尊若當真想治好我,就應該給我一點血……給我吃活人心肝,還有修士靈核。”

“隻要師尊給我,我即刻便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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