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寒立馬從淩亂的床上下來,他沒發現,許謙的雙手漸漸握成了一個青色的拳頭,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顧時寒理了理衣襟,不知所措的問:“葉經理,蔣助理,你們怎麼來了?”
他沒有選擇拆穿葉司譽的真實身份,即便他已經知道葉司譽和蔣辭并不是什麼所謂的總經理和助理,但依舊選擇隐瞞下去,他眼下有很多等待處理的事情,他不能提前打草驚蛇。
更何況,葉司譽和蔣辭的真實身份并不影響他在爍華擔任的顧問工作,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鬧僵。
隻不過他有點好奇,所謂的“蔣助理”又是誰,畢竟他沒在公司的員工手冊上看見他的名字。
他雙手插兜,貴氣不凡,比一旁的葉司譽還豪邁幾分,估計也是個身份不簡單的人物。
顧時寒為了緩解尴尬,主動倒了兩杯水給他們。
葉司譽和蔣辭客氣的接過水,低着頭,誰也沒有回答顧時寒問的問題。
顧時寒感到很納悶,不經意間回頭看許謙,發現這崽子咬牙切齒,好像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發現自己在看他,瞬間又切換了一副嬉笑的表情,捏着被單裝傻充愣。
顧時寒問:“許謙,你怎麼這麼生氣?”
許謙雙手緊握在一起,咬住下唇,吃力的笑了笑:“老師,他們是誰啊,為什麼會來打擾我們?”
顧時寒安撫性的揉了揉他的頭發:“他們是來找我的,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他一時半會兒不太好解釋葉司譽和蔣辭的身份,他還沒有告訴許謙自己的真實職業,如果現在貿然開口,肯定會讓許謙傷心,誤以為他一直都在欺騙他。
畢竟許謙到現在為止還一口一個老師的稱呼他。
與此同時,許謙恨得牙癢癢,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顧時寒有□□接觸,兩個人親得正香,許謙陷入了欲罷不能之際,結果他兩個損友偏偏這個時候趕來。
他氣得想要手撕了他們。
怎麼這兩人來之前也不提前吱一聲,還好顧時寒和他們認識,以為他們的目标是他而并非自己,不然許謙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差一點就暴露身份了。
不然他一個大山裡來的失孤流浪兒,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
這兩個兄弟簡直是損到家了。
顧時寒讓許謙躺着休息,把葉司譽和蔣辭請去了走廊說話。
而這時,葉司譽已經想好了說辭。
“顧顧問,有同事說在醫院看見了你,所以我順道來看看你。”
顧時寒禮貌的笑道:“感謝你的關心,我并無大礙,是我的對象遭受了一點小意外,不過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蔣辭瞪大了眼:“你的對象?”
顧時寒低頭含笑:“是的,裡面躺着的人是我對象。”
蔣辭:“顧顧問,原諒我多問一嘴,你這麼年輕,事業有為,長得又帥,你看上他什麼了?”
此時,趴在門邊偷聽的許謙氣得招呼了蔣辭祖宗十八代。
顧時寒溫和的說:“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看得到他身上所有的優點。”
很快,護士推着小推車進了病房,準備給許謙換藥。
葉司譽知道他和蔣辭來的不是時機,早就想跑路了,于是裝模作樣看了眼表:“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離開了,稍後我會讓人送一個果籃過來,表示對你對象的一點關心。”
顧時寒簡單感謝過後,兩人剛準備走,顧時寒發現蔣辭的黑色西裝上沾了很多貓毛,于是笑着問了一句:“蔣助理,你家也養貓嗎?”
他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蔣辭的反應挺大,奇怪的是,蔣辭身上的貓毛和芝麻的毛特别像。
許謙氣得差點發瘋,從病房外跳了出來,攔在顧時寒面前,盯着他們,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刨了他們的皮。
害他差點暴露身份不算,要是讓顧時寒知道芝麻的失蹤不是意外,這次的綁架不是意外,那他就徹底玩完了。
他裝腔作勢沖蔣辭大喊:“你們究竟是誰,怎麼纏了我老師這麼久,他是我的!”
蔣辭瞧他整這死出,差點笑得想死,眼淚當場就飙了出來。
他越過許謙,忍着一臉笑神附體的樣子解釋:“顧顧問,我家的确養了一隻胖子貓,還是性格賊逗的那種。”
顧時寒點了點頭,依舊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一點也沒把芝麻的失蹤和他聯系在一起。
畢竟他們和許謙,和芝麻是兩個世界的人,要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淵源,那才是有鬼了。
許謙大喊:“你怎麼還不滾,還要纏着我老師多久!”
顧時寒尴尬的扯了扯他,葉司譽也嫌蔣辭丢人,把他拉走了。
護士催許謙回病房換藥,顧時寒耐心把他哄了回去。
許謙滿臉不高興的坐在病床上,護士一邊給他肩膀纏繃帶,顧時寒一邊親手喂他吃藍莓。
“許謙,别生氣,他們是我的同事,以為我出事了,所以來看看。”
“好吧,”許謙點點頭,見好就收,湊到顧時寒嘴邊親了他一口:“我現在沒那麼生氣了。”
換好藥後,許謙嫌醫院病房裡悶,消毒水味重,于是讓顧時寒帶着他去醫院的花園外面透透氣。
許謙整個人膩歪在顧時寒身上,一會兒要他喂水果,一會兒又索要親吻,黏糊得不行。
顧時寒感覺和許謙在一起待久了,年輕時那股激情都被點燃了。
他從未在哪段感情裡有過這麼多親密接觸,可當他面對許謙時,對這方面并不抗拒,甚至更多的,是渴望索取。
許謙說想要喝水,讓顧時寒幫忙去前不遠的小賣部買瓶礦泉水,他偷偷躲在一個亭子裡,拿出手機,按下群聊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