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兩位接通的瞬間,他咆哮:“你們想怎樣,是不是都想死?”
蔣辭畏縮道:“原諒啊兄弟,我們不知道顧教授在那裡,我們隻是單純想去看望你,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了如此香豔的場面,原來你和顧教授在一起了。”
許謙一聽這話,瞬間氣散了,有點春風得意那味:“沒錯,我是和顧時寒在一起了,他還主動親了我。”
“唉,真是嫉妒你,人生中談第一個就談到了這樣的極品。”
許謙蹲下身,逗弄一隻跑來的流浪貓:“别羨慕哈。”
蔣辭:“不,我并不羨慕,想想你為了追到他,又裝乞丐又做保姆,成天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裝乖賣嗲,連一件像樣的名牌貨都不敢穿,這種委屈我可受不了。”
“得了得了,那你跟你家一棟樓的名牌貨過一輩子去,”許謙突然沒好氣道:“話說你以後在顧時寒面前别穿那麼隆重,别忘了你是葉兒的助理。”
許謙想到蔣辭今天那身行頭,布萊奧尼的西裝,古馳的皮鞋,九萬八一條的領帶面料散發着昂貴的光,手指上還戴着三個騷包的鑽石戒指。
他隻希望顧時寒别細想,要不然,葉司譽和蔣辭的身份遲早露餡。
葉司譽在電話裡不解的問:“綁架你的不都是自己人嗎,為什麼你還會受傷?”
許謙摸了摸肩膀的繃帶,成就感滿滿:“這一刀是我自己紮的,不流點血怎麼騙顧時寒的眼淚。”
“兄弟,你可真是個狠人。”
許謙轉身,看見顧時寒從醫院小賣部買完水回來了,轉頭把手機藏了起來,從小亭子裡跑出去。
顧時寒扭開瓶蓋,把水遞給他。
“怎麼跑小亭子去了,肩膀受傷了還不安分。”
許謙笑了笑:“剛才那有一個流浪貓,我去逗貓玩了。”
許謙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看見顧時寒的眉心有點憂愁,纏着他的肩膀問:“老師,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芝麻。”
許謙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不過想想,這貓在蔣辭家享了兩天福,倒也沒虧待它,此時應該在送回來的路上。
最後,許謙讓醫生開了消炎藥,說什麼都不肯繼續留在醫院了。
兩人剛回到家,顧時寒聽見小院外傳來一聲貓叫。
他一轉頭,就看見肥了一圈的芝麻出現在家門口,站得端正,小尾巴束得老高,飛快瞪了一腳許謙,然後湊到顧時寒身邊貼貼。
許謙:“……”
芝麻匪夷所思的盯了他兩秒,看得他心裡發虛,好像這貓把他的所有壞手筆都看在了心裡。
顧時寒把貓按在懷裡抱了抱,拿出貓糧給它的貓碗滿上,芝麻哼哼哧哧跑去吃,一邊吃一邊打量自己的貓籠子,好像在說為什麼不是黃金打造的。
顧時寒捏了捏它的後脖領,并不知道這貓做了兩天富貴夢,嗔怒道:“還好把你絕育了,像你這麼愛往外跑,不知要霍霍多少小母貓。”
顧時寒攤在沙發上,許謙靠在他身上,小鳥依人的問:“老師,今晚你想吃什麼?”
顧時寒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小崽子,你不累啊?”
他們從廢棄工廠轉到醫院,再到現在回了家,兩人都已經很疲憊了。
許謙捧着顧時寒的一隻手,細細摩挲他的手指:“不累,我就喜歡伺候你。”
顧時寒看了看他,眼前的年輕男人精緻俊美,哪哪都是最好的,他那雙亮晶晶的眼好像一刻也不舍得從自己身上離開,他雖然時刻以乖巧聽話的模樣示人,實則他的氣勢寫滿了攻城略地。
現在這個男孩是他的,屬于他的人,他一定會好好想辦法疼愛他,彌補他。
綁匪的出現讓他徹底認清楚了許謙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比一切都重要。
他能确定,他要眼前的男孩平安,幸福,快樂。
突然,顧時寒親了一口許謙的額頭,捧着他的臉,很認真的說了句:“許謙,對不起,有件事情我騙了你很久。”
許謙的内心緊張到了極點,即便現在的顧時寒格外迷人,可他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上面。
“你喊了我很久的老師,可我并不是什麼青少年宮的老師,當時我研究的項目需要保密,而且和你不熟,所以我對你說了謊,後來我想告訴你我的真實職業,也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而倏忽,其實我在國立大學任教,私下同時經營了一家研究所。”
顧時寒揉了揉他的臉:“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許謙靜靜的看了他很久,久到顧時寒有點心慌,害怕許謙覺得他不坦誠,對他有所欺騙。
他選擇說出真相,正是因為他打算認真對待他和許謙這一份感情,他不希望他和許謙的感情裡有任何隐瞞和虛僞。
“你在醫院看到的那兩個人,他們是我兼職的一所公司裡的上級,他們來醫院并沒有惡意。”
許謙摟住顧時寒的脖子,在他唇邊留下了一個綿長的親吻。
“真好,我的男人可真是優秀。”
說完,他從顧時寒的額頭慢慢摩挲到鼻梁,鼻尖,最後輕輕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而後洶湧的堵住了顧時寒的嘴,再次索取他全部的氣息。
他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絲疼痛,他為顧時寒這份突如其來的坦誠感動,可隐約生出了更多的惶恐。
顧時寒,你對我毫無保留,甚至乞求我的原諒。
可我對你,若也到了開誠布公的那天,你會選擇原諒我嗎?
他不敢細想,慢慢退出來一點,将頭換了個方向,吻得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