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既害怕、悲傷又愉悅的心情突然湧上心頭
他必須說點什麼,打破這樣的感受,“季姑娘為何要随江姑娘前去青碧山。”
季落透過煙霧與他對視,看着他有些呆楞的樣子,笑了笑,“我要去找一個人。”
“那人在青碧山?”李逢春微微側頭,目光中帶着探究。
季落有些好笑,然後開始一臉嚴肅的胡說,“可不是,我十四歲就嫁給我夫君,結果他為了修大道抛棄了我和孩子,我這是要去找他!李公子,你說他這樣對嗎?”說完低頭吸吸鼻子,低下頭肩膀輕顫。
李逢春聽她說完心情更複雜了,折了一段樹枝丢進火堆,垂眸不語。
季落低頭忍笑,偷偷瞥了一眼,繃着臉的李逢春。
既然你不認得我,那我可要好好逗一逗你。
“季姑娘……你又孩子了?”李逢春目光沉沉的注視着季落。
“是啊!已經快滿周歲了,是……。”季落本來打算繼續編,但是角落裡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
她站起身來,看向聲音的來源,卻沒有注意到李逢春複雜的眼神
這個疏忽,後續還引發了一系列的烏龍。
而此時她的關注點全在角落裡突然出聲的越蒙。
越蒙沒有醒,倒像是做了噩夢,嘴裡一直含糊的叫着“不……??????阿娘……殺了他……滾。”
結合他們進來之前巨蛇族的歡呼和越蒙的夢話,季落猜測狼妖王應該已經被巨蛇首領殺了,越蒙的滅門之禍應該也已經發生了。
劇情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做噩夢了。”李逢春低聲說了一句。
“是啊!我去叫醒他。”季落準備上前,卻不料李逢春拉住了她的胳膊,“過一會兒就好了,讓他再休息一會兒。”
季落眉心微蹙,拍了拍李逢春的手,“與其讓他沉浸在憂怖之中,倒不如讓他知道,噩夢總會醒來。”
李逢春抓着季落胳膊的手微微僵硬,聲色有些不自然,“可有些噩夢,即使醒來,也永遠不能忘記。”
季落回頭認真的注視着他,“李逢春,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李逢春像是突然驚醒,“沒有。”放開季落朝着越蒙走過去。
他輕輕拍了一下越蒙的肩膀,“醒醒。”
越蒙渾身一震,突然發難,擡手攻向李逢春。
還好李逢春反應夠及時躲開了,體内激蕩的靈氣讓越蒙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
季落趕緊走上前去,“越公子,是我們,你先别動手!”
李逢春看她上前,也快速站到她身邊,以防越蒙突然發難。
越蒙目光如刀,看向季落,“你怎麼會在這裡?”随即他環視一圈,“江栖予呢?”
他現在的語氣完全不似之前,現在他如同一直處在警惕狀态的狼崽子,他不信任季落,倒是還記得關系江栖予。
“在外面,等會兒就來,你先好好休息,養傷。”季落說完拉住李逢春就離開了山洞。
山洞外的天氣沒有一點變化,太陽還是懸挂在上空,就連光線也沒有半點變化。
季落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陽,“這裡的天氣難道一直不會變化?”
李逢春也擡頭看向上空,“等等看,不急。”
“先去看看他們抓魚抓的怎麼樣了吧!”季落收回目光,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兩人沿着小溪往下走了兩三百米就看見了站在淺灘處拿在削尖的樹枝叉魚的江栖予,和蹲在岸邊拿着匕首處理魚的羅緻禮。
他用匕首很是熟練,利落的刮去魚鱗,破腹去除内髒,動作一氣呵成,氣質卻透着一絲冷峻。
餘光瞥見并肩走來的兩人,洗幹淨手,站起來露出一個溫潤的笑意,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羅緻禮。
“季姑娘,李公子,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語氣不疾不徐。
“越蒙醒了,我看你們也抓了不少,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吧!”
江栖予聽說越蒙醒了,也不抓魚了,四人提着處理幹淨的魚往回走。
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在他們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