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川縣城和澤縣因為都是百年老城的緣故,建築風格有些相似。
凜川縣城中的房屋風格古樸,而城内布局暗合太極八卦之勢,縣衙位于陰魚眼之處,對應的陽魚眼則是一座高塔。
季落指着高塔對李逢春解釋道,“據說這座這座塔下鎮壓着百年前霍亂百姓的一隻大妖。”
李逢春擡頭看向那座高塔,朱紅色的塔高九層,整體為木質結構,伫立在城中。
無論在城裡的什麼位置都能看見。
除了位置合了太極八卦中的陽魚眼,其他并未任何特别,别說是鎮壓大妖,恐怕連小妖都鎮壓不了。
“并無任何特别之處,不夠修建的倒是不錯,九層高塔屹立百年,實屬不易。”李逢春收回視線。
季落其實也知道這座塔并無什麼特别,原因無他。
若是真的鎮壓着什麼妖,哪裡會允許普通百姓随意進入,而這座塔沒到夏日便有很多人去乘涼。
裡面的布局,城裡人都摸的清清楚楚,除了地下,地上每一層都有什麼大家都如數家珍。
李逢春看了看天色,“現在還早,我們先去縣衙。”
季落點頭,“走吧。”
青碧山的修士都有朝廷給的令牌,去到任何地方都能得到當地官府的幫助。
走在路上季落發現其實關于凜川縣的戒備,其他普通百姓也早就發現了。
但或許是被警告過了,并沒有什麼人當衆議論,或者表現出不滿,但來往之人神色中都有一絲緊張和恐慌。
大街上不時有來往的衙役在巡邏,看到形迹可疑之人,便上前盤問一番。
城門與縣衙的位置在同一個方向,很快兩人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朱漆大門。
“縣衙修繕倒是格外的新。”李逢春皺眉看向剛刷完漆的大門,和嶄新的牌匾,就連院牆也刷上了紅漆,在周圍一片灰白古樸的房屋中顯得格外突出。
季落記憶中的縣衙倒不是這個樣子的,或許是新來的縣官修繕的吧,不過審美看起來格外堪憂。
“以前的縣太爺是個節儉的,縣衙看起來和周圍的房屋倒是沒什麼不同。”季落看着眼前的一片朱紅也有些不适應。
李逢春拿着令牌走上前去,守門的衙役檢查了令牌之後倒是沒有懷疑,而是讓他們在外等着,拿着令牌進去通報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點奇怪,似乎有人在注視着我們。”季落從進城開始就一直感覺有人在注視着他們,但仔細觀察有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李逢春沒有懷疑,而是放開感知探查了一番。
而這番探查卻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點異狀。
但卻不是有人跟着他們,而是縣衙内,李逢春沒有探查出一絲人氣。
剛剛進去的衙役也不見了蹤影,整個縣衙像是一隻張着血盆大口的猛獸,等着它的獵物入内。
李逢春神色一凜,拔出手裡的刀,正準備進去時,卻突然瞥見剛才那個衙役帶着一個穿着官服的俊美年輕人出來了。
季落看着李逢春拔刀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但她根本不敢動用自己的靈氣。
隻能暗自握緊了袖子裡的匕首。
而看着突然而來的兩人,季落按住李逢春的手,示意先不要輕舉妄動。
“哎~您就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嗎?” 打頭的年輕人語氣格外親切對着李逢春拱了拱手,“這拔刀是……”他看了看周圍。
李逢春收起刀,神情冷淡的打量那個人,“是,你是縣令?”
“正是,小人新任縣令阕平。”阕平笑眯眯的對着李逢春說,仿佛沒有看見他冰冷的神情。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季落和李逢春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李逢春劍眉緊蹙,目光如刀掃視着阕平,這就是季落說的那個壞人,難道季落從前被他欺負過?
而季落卻也是萬分詫異。
阕平不是青碧山的人嗎?他怎麼會是凜川縣的縣令?
阕平恍若未覺兩人的異樣,依舊笑得十分和煦,自顧自的說着,“兩位,不如移步縣衙詳談”,他側身示意兩人進縣衙。
一聽到進縣衙,李逢春瞬間驚覺起來,剛才探查的時候那種空洞,毫無人氣的感受,他還記憶猶新。
“不必了,”李逢春一把扣住季落的手腕,“阕縣令若是有空……”李逢春看向縣衙對面的茶攤,“不如喝杯茶?”
阕平看了一眼茶攤,眼神中閃過幾分難以捉摸的深意,“那……欽差大人請?”
衙役先一步去茶攤點好了茶水和點心。
三人坐在茶攤中,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