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李逢春身旁觀察着阕平。
但阕平卻注意到了季落,“這位姑娘看起來有些眼熟,以前來過凜川?”
季落微微仰首,目光落在阕平那張堪稱絕色的面容上。
在原書的描寫中他是芙蓉面,閻羅心,追殺男女主更是無所不用及其。
對上了他季落打起了十分精神,不動聲色地繃直了脊背,“大人是凜川人?”
"是,也不是。"阕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下是滄州府人,不過母親是凜川……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凝滞了一瞬。
李逢春不太想季落與他多說,“說說看朝廷封鎖的事吧!”
阕平收回視線,歎了一口氣,“欽差大人對在下似乎有些意見?”
李逢春沒說話隻是冷冷的注視着他。
“好,”他見狀揮手示意衙役退下,待人退到安全距離後,才壓低聲音道:"二位想必是青碧山的修士吧?半個月前來的那位...可是二位的同門?"
“你知道青碧山?”李逢春的聲音陡然一沉。
阕平立刻舉起手,“我雖然沒有住在京城,但我母親的家族二位應該聽過,”苦笑着說,“坪洲顔氏。”
季落瞬間明白過來,坪洲顔氏先祖是開國功臣,家族出過三任皇後,是名副其實的世家。
他知道修仙之事不奇怪。
“世家?”李逢春由于失憶的原因倒是不知道坪洲顔氏,但說到知道修仙之事的家族,應該是世家無疑。
“是,二位有所不知,隻要這片朝廷管轄範圍内出現世俗之外的事情,就會派遣知道這些事情的世家貴族之後前來擔任此地長官,以求封鎖消息。”阕平解釋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正是如此。”阕平微微颔首,“二位或許不知,但凡這朝廷疆域之内出現世俗之外的事情,便會從知曉内情的世家子弟中選派一人前來主政。在下此番赴任,正是為了妥善處置這些……不宜公之于衆的異事。”
他頓了頓,“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将那些不該流傳的消息,永遠封存在這方寸之地罷了。”
說到底也就是為了遮住百姓的眼,蒙住百姓的嘴。
“那到底發生了何事?青碧山之前就來過其他人了?”李逢春神情凝重。
既然已經有人來過了,卻沒有解決,師父甚至專門派他前來……
這件事應該很棘手。
季落心中也是一沉,這些都是原書之外的劇情,應該也是阕平為何會上青碧山的原因。
阕平也坐直身子正色道,“前段時間凜川縣外的東豐河突然起了異象,河水每到半夜就開始沸騰。”
“沸騰?”季落疑惑的開口。
阕平點頭,“正是。那河水翻滾如沸,卻無半點熱氣,反而寒氣逼人。最先出事的是一個醉漢,他半夜喝完酒後失足掉了下去,第二天就死在河灘上,渾身水泡,就像是掉進了沸水中。”
他喝了口水繼續說,“之後,就像是瘟疫一樣,這種病症開始肆掠,最初都以為是普通的瘟疫,上報朝廷之後朝廷派了欽差前來查探,卻發現事情遠比想象中詭異。”
李逢春眉頭緊蹙:“欽差查出什麼了?”
阕平壓低聲音:“那欽差帶了兩名随從,本來是去探查有多少人感染的,然而夜晚趕路時卻發現東豐河河水沸騰翻滾,寒氣彌漫。一名随從接觸了河水,第二天便開始感染。”
季落指尖微微發顫,“那這與妖有何關系?”
“河水中隐約能見到一個活物的臉。”
李逢春聽到活物的臉後,臉色閃過一絲厭惡,“青碧山之前那個人做了什麼?”
阕平再次歎氣,“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先是消除了一些人的記憶,然後他親自去東豐河,結果三天都沒有消息,第四天早上河灘發現一具白骨,衣物和武器都擺放整齊的放在旁邊。”
“這是...”季落瞳孔微縮,“在向我們示威?”
阕平緩緩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随即話題一轉,“那二位打算什麼時候去看,已經好幾個村子幾乎滅了村。”
季落有些擔憂葉木村,畢竟葉木村距離東豐河也不遠:“有哪些村子被波及了?”
阕平沉重的歎了口氣,“首當其沖的就是距離東豐河最近的白三鎮下轄的幾個村子。其次就是十集鎮的幾個村子。”
十集鎮的幾個村子!
“十集鎮?”季落猛地擡頭,眼前一陣發黑。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凝滞,喉嚨發緊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那...葉木村...葉木村怎麼樣了?”
季落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李逢春拉住她劇烈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