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棠不好意思地掂着鐵錘笑了笑。“俗話說,有錘子怕個錘子。法傷物傷總得有一樣吧。”
屋内最菜的吳漾不吭聲了,默默聽謝錦棠與他講屋内的情況。
至于陽陽,謝錦棠和吳漾一人押他一邊肩膀,防止他從中搗亂。
本就想挾持吳漾行事的鬼弟弟知道今天玩完了,護着他的謝錦棠從靈魂看沒什麼本事,應是隻有雙陰陽眼。
但他手裡的鐵錘有地府的氣息。被那玩意來一下,雖不如周絲難搞也得懵一陣。
他看向了苗苗,幫他的人說過看到紅嫁衣的鬼不用怕她受了重傷,真打起來不一定誰死。
至于周絲可幫不了苗苗,她要是誤碰到苗苗,那可就是痛擊友軍。
而一直盯着他動作的苗苗顯然看出他的打算,擺手将周絲趕遠些,不屑地笑了笑。“這是打算拿我開刀了?就你?受傷了也輕松拿捏。”
鬼弟弟不和她多話,帶着風刀一樣的冷意襲來,那張發着紫黑的嘴越張越大,撕裂的嘴角延長到後腦,像一條進入戰鬥的獵豹。
這架勢不像死太久慢慢得出的本能鬼術,重傷中的苗苗隻能飛身去躲不敢硬接。
之前周絲去求救時不像假話,看來他是最近才遇高手指點,那次敢正面剛周絲受傷應當也是被那位所救,短期内幫他恢複至此不知害了多少人命。
本是危急關頭,想通這些後苗苗卻笑了。“殺了你得多少功德呀,好期待。”
在吳漾的視角裡,隻看到沙發忽然翻了裂了,鋼化茶幾頃刻之間崩裂。
旁邊的謝錦棠早習慣了這場面,他欲哭無淚。“輕點輕點,賠不起啊這。”
一鬼重傷,一鬼本事小才讓這間屋子勉強承受他們鬥法。
直到兩鬼的力道沖到陽台,把陽台的玻璃推拉門撞碎。
不知何處突然飛來一根繩索,像西遊記裡的幌金繩一樣吸附在苗苗身上将她束縛動彈不得。
鬼弟弟一笑,露出猶如野獸般的獠牙準備吸食她的鬼氣漲自己修為。
不等苗苗說,周絲便渾身力氣凝在拳頭上,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揮過去。
慣性加上遊魂索的威力,鬼弟弟的身體被震的麻痹,不能控制地飛向陽台。
中午左右這個時間點陽台是有陽光的,不等他有所反應周絲死死地扯住他紫黑的胳膊不讓逃。
周絲還未與整條遊魂索相通,遇到陽光會有身為鬼本能的畏懼和疲憊。
但她死死地拉住鬼弟弟,呲牙咧嘴的樣子連牙龈都露出來了。
鬼的兩大克星:地府武器和陽光。
一邊被周絲貼膚拉扯着,一邊又遇到正午的陽光。鬼弟弟沒堅持太久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逐漸化為灰黑色的煙霧溶于空氣。
周絲坐在陽台,用着剩餘不多的力氣爬回屋内陰影處,上氣不接下氣地問着。“苗苗姐姐,他這是魂飛魄散了吧。”
可苗苗受困于剛才不知何處飛來的繩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扭動着沒空回她。“這根繩子怎麼這麼難纏,什麼東西!”
見過類似場面的謝錦棠松口氣,鐵錘放回包裡沖到苗苗身邊,不忘回周絲一句。“放心吧,他已經消散了。苗苗,我怎麼幫你?”
“不知道啊,還沒見過這東西,我感應不到它的存在,不然早就躲開了。小小鬼弟弟,我還不放在眼裡。”
“……”謝錦棠無視她的嘴硬。“你别亂動,我想想辦法。”
苗苗正要讓他走,畢竟自己感應不到的東西可能威力遠遠高于她的想像,别誤傷了他。
可他已經手快地放在繩子上尋找破綻,而他本人,一點影響都沒有。
苗苗看他毫發無傷的樣子,突然懂了。
她忍下渾身酸痛來自靈魂的厭惡感。“我知道了,這是我被獻祭前捆我的繩子,它一直捆我到死,是被有心人練出來對付我的法器。”
看她翻滾着難受的樣子,謝錦棠心一橫兩手抓着一扯,竟然斷了。
剛剛還以為隻能找日遊神姐姐解決的事如此輕松化解,苗苗一臉懵。“有這本事你早說啊,讓我瞎矯情。”
看着她不耐煩地甩掉身上的繩索并踢了踢,謝錦棠也一頭霧水地重新扯起另一節又輕松扯斷。“我也不懂,但是很輕松啊。吳漾你來試試。”
兩人早已互換了姓名并了解了之前和周絲相識的事。
雖然擔心周絲的情況,看兩人的樣子她是沒事的,吳漾就配合地過去扯了扯,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扯斷。“兄弟,這真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