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漾再打來電話時神色異常緊張,還是避開家人找了不被聽到的地方打的。
并讓周絲叫了謝錦棠和苗苗兩人,他有求與人,又怕幾人應付不來,卻又沒了别的求助渠道。
能聽出吳漾在那邊深呼了幾口氣才說出口。“剛才鄰居叫上我媽一起去看望同村的另一家親戚,聽說她昏迷好幾天了,在市醫院都檢查不出病症,這家也不是富裕人家就回來了。那位昏迷的大娘呼吸平穩但身上有很重的鬼氣,我去的時候還看到有一絲鬼氣鑽進了我媽的身體裡,她暫時沒什麼異樣,但我不放心,想請你們來看一下。”
謝錦棠有義氣地二話沒說,直接讓發定位,他們三人現在就出發。
兩隻鬼不需要帶什麼東西,隻有謝錦棠收拾了兩套換洗的衣服,習慣性地拎上那把異常漆黑的錘子裝進背包裡就出發。
有幾個小時的路程,考慮到是晚上開車要專心些,吳漾沒再和他多說。
倒是他收拾東西時,還一邊聽着吳漾說話,他不清楚其他去看望那位昏迷的大娘時有沒有被鬼氣入體,單說他去那會,隻看到他媽媽被鬼氣入體了。
目前她沒有什麼異樣,吳漾有些擔憂地交待謝錦棠晚上開車注意安全。
沒有到現場隻聽描述,苗苗也想不出什麼原因,既然吳漾媽媽沒事,三人也不互相傳播緊張情緒。
習慣了處理這些事的謝錦棠還安慰周絲。“不用擔心,也有可能是阿姨最近身體弱的原因,說不定明天太陽一曬就沒事了。”
但願如此。
周絲點點頭,壓下心底那份不安,和苗苗又說起修煉的事。
隻可惜兩鬼不同,修煉也不同,指導不了她什麼。
“那就和你說說姐姐吧。”苗苗剛說起時晶亮的眼眸又暗了下去。“但我也不太了解她啊,相識的年份不短了卻沒有太深的交情,就是教我一些修煉的法門。”
墓前那場打鬥的場景再次浮現在周絲腦海,她試着問起。“日遊神這種存在時間很久的鬼神會不會有一天厭倦了長生,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生了心魔?”怕極度崇拜喜歡日遊神的苗苗生氣,這句話周絲特意放緩了語氣,裝作打趣的玩笑話說的。
卻不想苗苗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樣一言難盡。“少看點電視吧你。”
“……”在鬼魂粉前說偶像的不是,确實有口難言,周絲再次選擇閉嘴。
開了三個多小時夜路後到了吳漾家所在的鄉鎮上,離他家隻剩下十幾分鐘的路程。現在時間太晚家中父輩已經睡下了,再去他家有些不便。
想着馮豔無事,兩人商量後決定明早再去他家,今晚就在鄉鎮上找家酒店睡一晚。
第二天早早起床,開車到吳漾村鎮附近時,苗苗和周絲都飛出車子找大娘聚集多的地方借自己不被看到的優勢聽八卦。
這本是兩隻鬼心血來潮或者說玩鬧般的想法,卻不想真的聽到了那家人的事。
“聽說在大醫院啥檢查都做了,愣是找不到一點問題,奇了怪了。”
“她兒子才死幾個月就輪到她了,真是不省心的兒子,活着折騰人就算了,死了也安生不了。”
“這孩子生下來就是讨債來的。”大娘瞅瞅四周,向前湊着身子壓低了聲音。“聽她家親戚說私下在給她兒子配陰婚呢,這種尋常人惹不起的東西她怎麼敢的啊,這惹禍上身了吧,肯定是中邪了。”
“誰說不是呢,鬼神這些東西,就算不信也得敬上幾分呐。”
“現在這年代騙子太多了,有真本事的少得很,能不能醒啊隻能聽天由命了。”
再聽下去沒了有用訊息,兩鬼飛速追上車子。
接到消息的吳漾已經在顯眼的路口等他們了。
帶他們回家記住位置後,兩鬼打聽了那家的位置打算先去探探。至于謝錦棠,吳漾父母正招待他。
尤其是馮豔,她聽到兒子有朋友找他高興的不行。在她認為兒子交新朋友=變開朗=告别過去開始新生活。
有苗苗的陪同,周絲的膽子更大了,兩人剛進那家人的院子,不用偷聽就一眼知道病人睡在哪屋。
昨晚吳漾來時還說那位大娘身上有很重的鬼氣,他有日遊神親點的陰陽眼不會出錯,那就是一夜之間,她的鬼氣又重了。
重到見多了鬼的苗苗警惕地皺起眉。“麻煩事,先撤。”
她話音剛落,那蓄滿了一屋的鬼氣透過家人打開的紗窗溢出,溢到外面忽地凝成一張網朝兩人撒來。
苗苗大呼一聲“退後”,随即伸出雙手成爪,那指甲以驚人速度變長變尖,仿佛帶着冷光一般随着她的揮動帶出半弦月般銀色的殘影。
鬼氣形成的網随着她的動作四分五裂,兩人剛要逃,卻見裂掉的網又迅速變成霧圍起兩人。
“你來。”周絲是鬼的克星,聽苗苗這麼說,她立刻朝那霧氣飛去,本以為會避開她而散掉的霧卻不見退意,化成繩纏在周絲身上一時竟真的困住了她。
意識到自己的大意害了兩鬼,周絲來不及道歉,凝住力氣用思想彙聚在雙手,像苗苗一樣手變爪撕開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