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時她會說句對不起,但被吓到後,再次本能地握緊手,滿是她的尖叫聲和周絲的吸氣聲。
現在的鬼魂周絲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已經沒有人類的痛感了,現在倒是懷念起來。
如果在她病重的後期能沒有人類的痛感多好,也不至于讓關心她的人看到她的痛也跟着痛。
這座遊樂園對鬼屋的投資很大,裡面的場景布局都舍得花錢,也導緻膽小的舍友拉着周絲走幾步緩一會。跟上大部隊和大家彙合不是一兩分鐘的事,周絲放棄了拖着舍友快走的想法。
她以為那些人會在出口或者相對“安全”的必經路上等兩人,沒想到一個男聲隔一會便叫兩人的名字一聲。“周絲、劉靜。”
舍友在這樣的環境下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明知道是同伴,但還是難免想到老一輩吓唬小孩及鬼故事上說的,夜晚有人叫你的名字别應聲,别回頭。
雖然現在不是夜晚,但人吓人吓死人,更何況是自己吓自己。
她還沒來得及把尖叫聲提到最高,就聽周絲平穩的聲音回應着。“我們都在這呢。”
“……”舍友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看向周絲的眼神除了敬佩還有隐隐淚花。“不能答應啊。”
周絲無奈地拍拍她的頭。“沒事啊,肯定是那個主播男同學,他走在最前面膽子應該不小,現在回來找我們也是有節目效果的原因,我們兩個膽大的都在不怕哈。”
拿着手機的吳漾尋着周絲的應聲找來,在不遠處正好聽到她的大實話。
“是啊,沒什麼好怕的。其他人不敢回來在前面亮處等着呢,我怕你們亂走的久會怕,過來找找你們。”一行人早就說過不避鏡頭,吳漾把鏡頭對準兩人向直播間的網友說着。“找到掉隊的兩位同學了,支線任務完成。”
周絲大方地打着招呼,舍友因為在黑暗環境下害怕,隻低聲說句大家好。
兩人讓劉靜走中間繼續前行,隻是剛走幾步她就被前面的滴水聲吓到向周絲撲去,周絲另一手拍她胳膊。“沒事沒事,水聲啊,一聽就是電子合成的聲音不是真水聲,那既然是電子合成的有什麼好怕的,都是人在裝神弄鬼。”
剛才那群人的聲音是“快走快跑”“别推老子”“卧槽什麼聲音”,現在聽周絲安慰人的碎碎念莫名有點好笑。
前方還有一段路是要跑過去的,已經經曆過的吳漾告訴兩人時,膽小的舍友緊緊抱着周絲的胳膊說着後悔進來了。
真跑起來的時候,恐懼下的她沖到了最前面,知道前方是明亮的短暫休息區也是大部隊等三人的地方,周絲懶得跑了慢悠悠地落到最後。
身後給予壓迫感的“鬼”低嗚着吓唬周絲催她快跑,她擺擺手。“不想跑了,你也省省力摸會魚吧,吓不到我的。”
工作人員不信邪,看周絲一臉輕松的樣子不是硬撐,故意追到她身邊要來個貼臉殺。
卻不想周絲忽然開了手機燈光放在下巴,那個光線在黑暗處的恐怖程度玩過的都知道。
沒抛下任何一人的吳漾就在前面看着她和工作人員嘀咕聊天,也沒想到她會忽然反客為主。攝像頭正好對着她,彈幕裡不是“卧槽”就是“哈哈哈”
不過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安慰了蹲在角落的工作人員好一會兒,倒不是他膽小,在沒有想到的時候這麼一吓誰都頂不住。
周絲蹲在他身邊憋着笑輕輕地拍了他的背好一會,一直在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做這個的膽子大呢,跟你開玩笑的,你剛才不是也要和我開玩笑嘛。”
“真的很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你這麼膽小,要不你吓回來。”
告别工作人員去找大家的路上,吳漾有些突兀地提起想加她的微信。周絲沒拒絕,大不了當個不聯系的列表好友。
有了這次鬼屋偶遇,之後兩個宿舍的人經常一起約着逛夜市街、出去遊玩。
周絲與吳漾僅是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會少少地聊幾句。
兩人之間有更深的聯系還是那年暑假。
周絲的某位舍友,家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是個近些年開發的景區适合避暑,大家受她邀請決定暑假去玩一星期。
幾人承受她回家被安頓好後夜晚有露天演唱會。
說是演唱會,其實是邀請了幾位小有名氣的網紅,也算是給景區做的宣傳。
這種氛圍幾人都不陌生,她們的學校大方便場景布置接過不少活動,幾人也曾奢侈過去看演唱會。
熱鬧程度是不能比的,專業程度也是不能比的,但氣氛總是不一樣的。
那般山清水秀的地方遠離城市喧嚣污染,連天都是幹淨的,夜晚的星星像大型演唱會的熒光棒星海一樣。
幾人小團體正熱鬧着,突然闖入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