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軍握上被打回的長劍,并未對眼前的兇神有懼怕之意。“呵,黑無常都叫來了,地府果然也是烏煙瘴氣的。”
打不過他叫個幫手怎麼就烏煙瘴氣了,周絲剛要問,黑無常已經飛過去要揍他。“你罵誰呢。”
“……”怪不得黑白無常幾乎一起出現,隻把這位暴躁老哥叫出來确實不太行。
黑無常脾氣暴了點,但實力沒得說。
要不是鬼将軍的長劍有金光讓黑無常打不斷,那條虎虎生風的勾魂索怕是早勾了鬼将軍的琵琶骨教他做鬼了。
周絲飛過去幫他,兩鬼各自一條索鍊,将鬼将軍逼入絕境。
趁着将他長劍打落的空,兩人默契地将他捆上。
黑無常身材矮小,他索性坐在鬼将軍肩上。故意收緊了手裡的勾魂索。“不是我說,你罵的可真髒啊。”
“……”鬼将軍瞪他一眼,懶得說話。
“……”周絲怕挨八爺打不敢反駁,隻敢在心裡說鬼将軍好像沒說什麼。
另一道鬼氣忽然襲來,周絲又化出一道遊神索困住他。
是白志國的靈魂,他未修過鬼術,僅是周絲化出的遊神索幻影便能困住他。
他的雙眼依舊渾濁,執着地看向鬼将軍。“放開祖父,他是冤枉的。”
周絲和黑無常一愣,祖父?爺爺?
看到白志國被困,鬼将軍身上鬼氣加重,随着他一聲吼竟把遊神索和勾魂索都震開了。
兩人正要繼續上前困住他,日遊神忽然出現,擡手攔住兩人。
她冰冷的眸子瞪了眼黑無常。“打爽了?”
黑無常笑笑,嘴上卻不認。“你把我鈴铛送人,不就是叫我幫她打架的。”
日遊神又是朝他一瞪。“你差點闖禍。”
顯然黑無常甩鍋不是一次二次了,他伸隻指頭瘋狂點周絲的頭。“差點闖禍啊你。”
“……”人都燒成灰了,還能體驗到做人時當背鍋牛馬的感覺。
黑無常擡手将喚他出來的鈴铛祭出,背着日遊神塞給周絲,嘴上卻說着相反的話。“鈴铛不給你了,别搶啊。”
他又在周絲耳邊說悄悄話。“是不是虎?拿着搖不行嗎扔出去幹什麼?下次有打架的好事記得叫八爺。”說完,他就鑽進鈴铛裡不見了。
看着被放在手上的鈴铛周絲不敢收,直到看見日遊神對她點頭才繼續收下。
為了有架打,黑無常這鈴铛該不是誰都給了吧。
周絲飛回吳漾身邊,吳漾手裡還拿着鏡子對周絲搖頭。“抱歉,我一直沒聯系上道士。”
想到了,吳漾才不是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的人。
他把周絲父母護在身後,一直在嘗試聯系道士。
現在日遊神來了,吳漾都要放棄了鏡面突然變成了漩渦,道長就從這漩渦裡飛出來。
他看着鬼将軍與白志國團聚的樣子,對周絲解釋着。“将軍臨死前不甘心家人慘死,除了想君王得到報應還想看到家人有好的轉世,這是他最小的孫子,也是最後一位家人了。他的轉世機緣來了。”
聽道士所說他并未幹壞事。“那他搶鼎幹什麼?”
說到這,倒也是個誤會。
鬼将軍回過頭來。“我小孫子身上的金光被吸走了大半,我特意将他藏入人類的夢境裡。你身上有他的鬼氣還拿着鼎,我以為你也是煉化金光的鬼。那鬼曾經想要我的劍,我在她身上聞到過地府陰物的氣息,以為你們是一夥人。”
高估她了,她就是戰五渣而已。
周絲看向日遊神。“他過來就向我要鼎,我以為他是煉化金光的鬼。”
日遊神并未在意。“那鬼與我相識在我身邊呆過沾了氣息,苗苗已經去解決她了。”
怪不得聯系不上苗苗,果然是有要事在身。
那鬼煉化金光,不知存了多少,苗苗是對手嗎?
“她……”周絲剛要說,又覺得日遊神也不會讓苗苗出事的,除非她本就有那一劫。
感受到她的擔心,日遊神難得繼續告訴她。“交給她自己就好。”
道士手上的書像被大風吹動一樣,忽然開始一頁一頁地飛快翻動。
他身上的灰色道袍被黑金色氣息翻騰起來,待氣息散去後他也成了小蓮記憶裡日遊神那般的黑色袍子,上有金色的晦澀難懂文字像會動一般帶着神秘的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身形變得高大,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毛筆。一雙眼睛像倒入了墨水眼白也變得幽黑。
這個模樣周絲也在小蓮的記憶裡見過,小蓮和日遊神的第一次見面就曾見日遊神也變過這樣的眼睛,後來她知道那是動用地府權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