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庭送走了兩位老人之後,回來跟毛煦熙交代了一聲。毛煦熙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徐威:“徐威,這兩份口供可以直接申請搜查令了嗎?”
“可以!我現在就給你辦了!”
徐威拿了兩份口供,再拿了些必須的資料後就離開了辦公室。木庭這才拉住毛煦熙問:“毛姐毛姐,那個……那個孩子出現在嶽鵬的腳邊,不是偶然吧?”
木庭想起來還是覺得毛毛的,可是又覺得有些難受,那孩子怎麼就遭了這種罪。
“不是偶然,那是祂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個線索,也算是一種因果吧,祂當年種下的因,在今日結果了。”
大概都是個緣字吧,是黃桂芳幫了老婆子結下的緣,後來是她的孩子種下了因,最後在我們的幫助下結了果。
隻能說,青天之下尚有因果,這座城市尚有輪回。
“嘶……那你為什麼叫我十二點正出門啊?”
木庭現在就像個好奇寶寶,她就想着自己多學一點,看看以後能不能幫助破案。
“中午十二點陽氣重,且午時屬火,你名字裡有木,木屬仁,庭有衡,午時之火一照,仁木得炎光而不焚,反而氣運通達。”
毛煦熙說完後,木庭一臉困惑,張了張嘴,最後尴尬地道:“毛姐,你能說得通俗一點嗎?”
毛煦熙笑了兩聲,心情顯然不錯,她道:“就是說你為人正直,正直之木遇到旺火時,不會被燒毀,反而會煥發活力。”
“算是我自身的一點小迷信。”
毛煦熙朝着木庭眨了眨眼,本來心情還不錯,可聽到李野回來時說外頭有個女人找她們,毛煦熙的心情就瞬間不好了。
又來了。
毛煦熙和木庭親自去見了趙婷婷,還是那個會客室,隻是趙婷婷比上午來的時候更顯憔悴,馬尾松松散散的,看起來很狼狽。
“你們好,請問我的丈夫還不能回去嗎?”
趙婷婷的眼神有些迫切,很想要從兩人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是這已經不可能了。
“不能,現階段他還需要協助調查。”
還未進入刑拘階段,木庭不能透露半分,她道:“趙醫生,你還是先回去吧。”
“我……我和孩子都在等他回家。”
趙婷婷說完後,眼睛通紅,毛煦熙卻歎了口氣:“算了,反正很快就會進入刑拘階段了,你丈夫涉嫌謀殺和侮辱屍體罪,很快搜查令就會下來,這裡不會有你要的結果。”
趙婷婷聽了後,神色一變,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趙婷婷情緒像是突然崩潰,眼底透着歇斯底裡的顔色,正要沖上前去抓住毛煦熙,卻被一個人迅速地擋住:“趙醫生,我勸你照顧好情緒。”
蕭韫言也不知道打哪兒出來的,一下子就把毛煦熙護身後,并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脫離了自己就會被欺負一樣。
木庭忙了好幾天,反應有些遲緩,這個時候才知道拉住趙婷婷,并道:“趙醫生,你回去吧,我們不能透露更多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他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殺人,怎麼可能!”
趙婷婷緊緊抓住木庭,聲音嘶啞,一瞬不瞬地看着木庭,想要得到一個認同,想要得到一個情緒的落點。然而,木庭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滿臉透着為難。
趙婷婷渾身哆哆嗦嗦的,眼神透着一絲崩潰後的瘋狂,哪裡還有平時溫潤的模樣。木庭還記得一開始見到趙婷婷的時候,她正輕聲細語地跟病人交流着。熟悉過後,偶爾在醫院遇到,趙婷婷總會不經意地提起她丈夫,當時的木庭還挺羨慕趙婷婷有個美滿的家庭的。
誰知道呢?這不是命運捉弄人,這是人為的悲劇。
蕭韫言擋在毛煦熙面前,毛煦熙有些重話頓時說不出口,蕭韫言此時就像一座可安撫人情緒的靠山,讓毛煦熙明白有些情緒不該發洩在趙婷婷身上。
“趙醫生,刑警辦案是講求證據的,沒有證據他們不會扣留你的丈夫。”
蕭韫言的聲音沉沉的,帶着于此刻氣氛不一樣的冷靜,她一開口,就把整個場面的壓了下來。
有些人,就真的天生帶着這種氣場。
趙婷婷瞬間蹲在了地上,抱住自己哭泣,抽泣的聲音讓木庭有些頭皮發麻,碰到這種情況,而且對方還是熟人,真的讓人很難辦。
毛煦熙壓下情緒後,稍微掙了掙,讓蕭韫言松開手,然後便聽她道:“趙醫生,你反複反複地說嶽鵬是個好人,可你說的話根本穩不住你的情緒,其實你也知道你丈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毛煦熙上前一步,看着蹲成一團的趙婷婷,心裡不是滋味:“你第一次來時已經情緒不穩,如果你真的相信你丈夫是無辜的,你不會失控。”
“趙醫生,你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