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祈東三兩下把衣服穿上,穿上後,他把換下來的衣物丢在牆角,直接把背包背上,穿上要幹不幹的鞋子,把雨靴放在客廳陽台晾着。
廖祁東做完這些就出門去了,他才剛回來,家裡要備的東西多,如今他的房子還被外甥租出去了,客廳連張床都沒有。
不過反正那人隻租三個月,還剩兩個多月租期,沒必要買床,去集市買一張涼席薄被打地鋪就可以了。
這場下了半個月的暴雨終于停歇,集市上比往常更加熱鬧,大家都是出來購買生活用品的。
暴雨把泥土和垃圾沖得到處都是,清潔工還沒來得及打掃,這些商販就在地面墊幾塊磚頭,上面放幾張拼接的闆子,闆子上又鋪上一層塑料布,把貨物放上面賣。
條件好點的開着小貨車賣,把貨車廂門打開就可以了,沒條件的,直接在地上鋪上一層塑料布,連磚頭和木闆都不墊。
廖祁東走到一處賣涼拖鞋的地方,大喇叭裡喊着五元三雙,廖祁東比着自己的碼子,撿了三雙不同顔色的拖鞋,付了錢後就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來,問賣家要了兩個塑料袋把鞋子一起裝上。
買完鞋子,廖祁東去買了一張涼席和夏涼被,又添了一些日用品,随後他提着東西往回去的方向走。
回去的路上有賣吃食的,廖祁東看着買了一些,然後就大包小包的夾着這些東西回家了。
廖祁東從小在這長大,很多老人都認識他,見他回來了,大家都和他有的沒的寒暄幾句,問的問題都大差不差。
在哪裡掙錢?掙了多少錢?
有對象沒?要不要給你介紹?
這回來了?還出不出去?
廖祁東都一一應了,說東奔西跑,在外下苦力,沒掙幾個錢,外面花銷大,存不了幾個錢,不準備出去了,就在家找個事做。
廖祁東左胳膊夾着涼席和薄被,右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路上遇到了王嬸。
“東子,你頭沒事吧?還流血不?”
“沒啥大事。”
廖祁東偏過頭,讓王嬸看他的後腦勺,那裡抹了藥已經沒流血了,廖祁東自己看不到後面,所以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把紗布揭了,把藥囫囵抹了一點,也沒有貼紗布。
天氣熱,紗布捂着不舒服。
王嬸看了一眼那傷口,縫了兩針,已經有了血痂,又看了看他的臉,昨夜臉腫起來了,擦了藥後倒是消了,加上廖祁東皮膚黑,不湊近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唉,我說你外甥也是,房子租出去也不和你說一聲,我們都以為你知道呢?”
“也不知道那孩子忙啥呢?你這次回來沒同你姐和外甥提前說一聲嗎?”
“早點通個氣兒,也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兒。”
“租你房子的那位,姓沈,具體名字不知道,聽說是個老師教畫畫的,那天來的時候,我看他搬了很多畫畫用的東西。”
“看他那性格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你自己多多注意。”
廖祈東聽着王嬸的絮叨也不打斷,時不時的點點頭,等王嬸說完後,廖祁東才轉身往回走。
提着東西上六樓,廖祁東用鑰匙開了門,進屋後,廖祁東把東西都放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卧室,卧室門還是關着的,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沒出去。
廖祁東打開門,才注意到靠近門口有一個鞋架子,上面放着那人的鞋子。
廖祁東把自己買的涼拖鞋拿出來,換了一雙新的,在外面穿的那雙涼鞋就丢在大門外,剩下的那雙放在鞋架子旁邊,沒放在那上面。
随後他把席子鋪在靠近陽台的牆角,夏涼被直接扔了上去,随後他走到桌子邊,打開買的糕點吃了幾塊,擰開一瓶水喝了半瓶。
吃飽後,廖祈東拎着自己買的打折大甩賣衣服褲子,他在想往哪裡放?
卧室肯定是不行的,對方住着,陽台萬一哪天沒關窗戶,衣服都得弄濕,客廳裡除了桌子就兩張椅子了。
最後廖祁東幹脆把這一口袋衣服,都挂在椅背上,夏天衣服輕薄,大一點的塑料袋能裝好幾套,冬天怕是不行了,但冬天那人估計也走了,所以先這樣将就着。
等人走了,到時候再往卧室置辦東西。
這時候樓下有車子鳴笛的聲音,鳴笛完後有喇叭在喊,送水來了,要接水的趕快。
廖祈東走到廚房和衛生間都看了一眼,隻有廁所洗手台下方有兩個盆,盆裡還剩有一點水。
廖祈東轉身下了樓。
沈斯甯在床上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睡醒後他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沈斯甯從床上下來,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給自己的兩隻腳擦了藥。
他轉動腳踝動了一下,腳沒那麼疼了,擦完藥後,沈斯甯起身走到卧室角落,角落裡放着好幾個箱子,都是他的衣服和平時要用的物品。
沈斯甯從雜物箱裡翻出濕紙巾擦了手,擦完後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做完這些後,他從卧室出來,走進廚房。
昨天晚上燒水時,壺裡還留了一半水,沈斯甯按了一下燒水壺的開關,随後他從櫃子裡拿出另一種口味的泡面。
水咕噜咕噜的燒着。
水燒好後,把泡面泡上,等了幾分鐘面好了,沈斯甯端着泡面打算就站在廚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