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程本以為舅舅出去了那麼多年,也該見見世面了,還想着讓舅舅幫忙跟他媽媽說說呢,誰知道舅舅也是這樣想的。
兩個老古闆。
說到相親,廖程心裡更不爽了,大學裡他媽生怕他談戀愛,被外地媳婦兒拐跑了,等大學畢業回來了,他媽又一個勁兒的說這個女子好,那個女子好,非讓他去見見。
“在想什麼?”
廖祁東左手抄在兜裡,右手揉了揉廖程的頭發,他十六歲就出去跑了,十來年不怎麼回家,外甥已經從一個小孩長成大人了。
時間過得真快,還差兩年他也要滿三十了。
“沒什麼。”
廖祁東知道外甥在外見了世面,又是個讀書人,有時候跟他談不到一塊去,所以也不多問,問多了外甥也煩他。
一路上廖祁東在想,那個沈斯甯和外甥到底是什麼關系,說像朋友吧,又不像。
那個人很明顯态度冷冰冰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外甥這麼熱切的想貼上去。
到了姐姐家,廖祁東進門和姐姐寒暄了一陣,随後去菜市場買了點菜,路上去了一趟銀行,取了些錢。
在姐姐家吃完飯,他把錢悄悄壓在桌子上,趁姐姐洗碗的時候,他招呼了一聲,然後自己一個人走了。
姐姐現在在超市當收銀員,聽外甥的意思,姐姐準備相看媳婦了,到時候肯定得花不少錢,他做弟弟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走在路上,廖祁東并沒有先回家,他打車去了縣城周邊,這次回家他不準備出去了,在外面他下苦力什麼活兒都幹過,那些門門道道的他也知道了不少。
近幾年他在外面買了兩個貨車,雇了一個司機,跟司機一人跑一個車拉貨賺錢。
賺錢也是賺錢,但跟那些老闆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廖祁東跟那些司機混熟了,加了不少聯系人,後面他也去跑了市場,摸到賣貨車的地兒。
這次他回來,準備開一個買賣二手貨車的運輸公司,他們家鄉這裡買貨車都是去隔壁市買,大家都不知道具體價格,人家叫多少價,就是多少。
新的貨車,他沒大量的金錢和人脈,他拿不到代理資格,所以他把目光盯在了二手貨車上,二手的價格沒新車那麼貴,拿回來修一修,轉手再賣出去。
就算賣不出去,他請幾個司機,弄來拉貨也可以,他從小在家鄉長大,哪裡需要拉貨的,他都清楚,不用費心費力的去找。
大城市人家的運作已經自成一套體系,他這個三無人員想喝口湯是不太現實的,就是得越落後越匮乏的地方,才越是能夠想辦法活動掙錢。
廖祁東讓司機開車在郊區邊轉,看地方,最後他看了兩處比較滿意的空地,用來停貨車正合适,到時候可以把圍牆切起來,大門口修個保安室請個保安,再養兩條狗守着。
看準了後,他下車付了車錢,去打聽這兩塊地是誰家的,一路尋摸過去,還問清租金多少錢。
打聽清楚後,廖祁東留了電話先回來了,他這些年在外面也長了心眼,上趕着不是買賣,能便宜多少是多少,現在他正是用錢的時候,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何況他還得想辦法找人給他寫合同。
以前上過當,廖祁東記憶深刻。
廖祁東沒想着讓姐姐和外甥知道這些事,事以密成,萬一姐姐他們哪天被人套了話,見不得别人好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是恨人有,笑人無。
他也怕被人做局套進去。
等哪天他做起來了,實力強大了。
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廖祁東進樓梯過道,過道滿是泥腳印,雨停了大家都出門購買東西了,廖祁東上到六樓,拿鑰匙開了門,換鞋子進門。
進去後看見卧室門開着,那人從衛生間出來,手上端着衣簍,看見房東回來,他隻目光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
沈斯甯聯系上給他洗衣服的那個大嬸了,她等下就過來收衣服,拿回去洗。
沈斯甯把所有髒衣服疊好,分門别類的裝進塑封袋裡,最後再用一個大的手提袋裝好。
陽台上放置的鞋子他也用袋子裝好。
剛剛收拾好,沈斯甯的電話響了,沈斯甯看了一眼名字,他接聽起來,電話那頭是給他洗衣服的大嬸,她到居民樓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一棟。
沈斯甯提着衣服和鞋子,準備往外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走太多路的原因,他的腳開始疼了,明明早上還沒事的。
沈斯甯低着頭,皺眉看向自己的腳。
“我給你提,要提哪裡去?”
廖祈東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腳傷還沒好,這件事他也有責任,所以他直接走到對方面前,從他手裡拿過那兩個大袋子提起來。
沈斯甯擡頭看着比他高很多的房東。
想了想,沒有拒絕。
“提到樓下,有一個大嬸,你把衣服交給她就可以了。”
說着沈斯甯把手機遞給l房東,電話沒有挂斷,一直在通話中。
廖祁東看着那個白色的手機,簡約又大氣,很新,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接過手機,提着東西出門去了。
聯系上那個大嬸,把東西交給對方後,廖祁東轉身往回走,回走上樓梯的時候,手上拿着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廖祁東掃過一眼。
是一條短信。
随後又震動一下,又發來一條短信。
手機鎖住了,隻能看見短信的發件人。
發信息的人是他外甥。
廖祁東覺得這人和外甥關系怪怪的。
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事直接打個電話說不就行了?還用得着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