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程也順着目光往上看,看清樓上的是誰後,他震驚了一瞬間,但很快的回過神來,跟樓上陽台的人打招呼。
“舅舅。”
沈斯甯沒理會他們舅甥兩人,他隻是一個租客,付了雙倍錢的,其餘的事一概他都不關心。
沈斯甯邁腿進居民樓,提着東西往樓上走,很快廖程追了進來,上樓的時候,不停的追問沈斯甯。
“斯甯,我舅舅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們見過面了?”
“見過了。”
沈斯甯回答完這一句話後,便不再回答了,提着東西往上走,六樓很快就到了。
大門是打開着的,沈斯甯在門口換下自己的鞋子,随後拎着出門穿的鞋子去了陽台,陽台邊有一塊鋪着黑色塑料布的地方,上面可以放置他外出穿過的鞋子。
外面的路到處都是淤泥,鞋子在外面穿過後很髒,而且現在也沒有水,想清理也得等水來了再說,所以沈斯甯把在外面穿過的鞋子都放在陽台。
放好後,沈斯甯去衛生間洗手。
沈斯甯一進衛生間,就看見裡面多了肥皂毛巾還有一些日用品。
沈斯甯在盆裡洗手,用擦手的毛巾擦幹手,再從洗手台上拿出一個瓶子,抹了點潤手霜在手上,抹勻後便從衛生間出來,回房間了。
廖程在門外脫下自己的鞋子,然後穿上舅舅剛買的那雙涼拖鞋,廖程一眼就能分辨出沈斯甯和舅舅的東西。
沈斯甯這個人,他就像一隻生活在雲端的鶴,他的吃穿住行都很精緻,他的一舉一動都和這裡的人格格不入。
漂亮又美好,高高在上。
廖程在大學裡,第一眼看到沈斯甯時就被他迷住了,霧裡看花,他永遠也看不透沈斯甯。
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
廖程進門後把門關上,他目光先掃視了一下客廳和卧室,看見客廳角落鋪着涼席後,他又把目光移到陽台,然後走了過去。
“舅舅。”
廖程跟舅舅打招呼。
廖祁東掐滅煙頭扔了,轉過身問話。
“那人租到什麼時候?”
雖然王嬸和他說了時間,但他這個房東還是有權利問問清楚,具體時間是多久。
“舅舅,斯甯是我朋友,洪水來得急,他沒準備,畫室東西又多,一時不好找房子,我就把你這裡租給他了。”
“我想着你這裡空着也是空着,本來打算過幾天跟你說的,但是這幾天斷水斷電,手機早就沒電了,所以還沒來得及。”
“租金我朋友給了雙倍,到時候我把錢拿給舅舅。”
廖祁東聽完這話後,擺擺手說。
“錢你自己拿着用。”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晚上叫他一起去吃個飯吧,都住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打好一點。”
廖祁東說話的同時,餘光看向緊閉的卧室門。
廖程聽到舅舅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這麼久了,他還沒約到沈斯甯吃飯。
廖程趕緊轉身往卧室門口走去,輕輕的叩了三聲門,卧室門開了,沈斯甯站在卧室門口。
“斯甯,我舅舅說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去嗎?”
沈斯甯目光看了一眼廖程身後的那個男人,對方也在看他,沈斯甯點了點頭,輕聲說可以。
廖程喜上眉梢,轉頭和舅舅說話。
“舅舅,晚上去哪裡吃?”
“都可以,看你朋友喜歡吃什麼。”
“清淡一點的。”
沈斯甯答完這句話後,又說了一句,自己有些困了,先睡一會兒,你們自便。
卧室門又關上了。
廖程高興得厲害,轉頭跟舅舅說話。
“舅舅,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廖祁東看着興奮異常的外甥,又看了看緊閉的卧室門,說沒什麼要幫忙的,他都置辦齊了。
廖祁東跟着外甥一起回他家,他這剛回來,還沒跟家裡人見過面。
他姐在縣城的商品房住,兩處隔得有些距離,走路需要四十來分鐘,左右沒事,兩人就走路過去不打車。
一路上廖祁東和外甥聊天,問他的近況,外甥成績好,考上了大學,現在實習完畢準備找工作了。
如今大學生少又金貴,他在哪兒都不愁找工作,本來是想留在大城市的,但姐姐早年喪夫,就他一個兒子,不想孩子跑遠了,身邊孤零零的。
所以硬是生拉硬拽的要挾,把兒子叫了回來。
廖程說到這裡時,語氣有些抱怨。
“舅舅,大城市機會那麼多,掙的錢也多,我媽非要讓我回來,說不回來,她就去跳河。”
廖祁東知道姐姐一個女人,這些年拉扯外甥長大不容易,還供他上了大學,孩子一旦留在外地工作了,恐怕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一次。
他能理解姐姐心裡在想什麼。
“你媽就是想時時看看你。”
“回來也好,你這文憑,在家裡找什麼工作都可以,離家又近又方便,等過兩年讓你媽給你相個媳婦兒,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