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東吃早餐前問了一句。

沈斯甯說了自己畫室的面積，然後又說了自己的要求，說完後廖祁東回了一句知道了。

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吃早餐。

客廳裡唯一的大件就是這張桌子，簡直是簡陋得不行，沈斯甯慢慢的咬着包子。

包子很香，外皮松軟，帶着一點點微微甜，餡料紮實咬着帶着顆粒感，吃着油香油香的，但是卻不會太膩。

沈斯甯胃口不大，隻吃了兩個包子，喝了半碗米湯就飽了，吃飽後他回卧室去換衣服。

等他換完衣服後，廖祁東也吃完收拾好桌子了，廖祁東先帶他去了買油漆的地方，用方言跟老闆講價，講了十來分鐘，買了幾桶油漆，又買了刷漆用的工具和其他東西。

沈斯甯全程在一旁觀看。

買完油漆後，打車去了沈斯甯的畫室，老闆娘支了個小攤在門市外面，賣些飲料和零食，見沈斯甯來了，熱切地和他打招呼。

“沈老闆，這是準備刷漆了？”

沈斯甯笑着點點頭，然後問對方怎麼開始擺攤了？不做飯館生意了嗎？

“害，這不是想着反正也開不了店，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嘛，這些東西也花不了多少本錢，小本生意，賺多少是多少，就算賣不出去，到時候店重新開了，擺在店裡賣也是一樣的，不愁賣不掉。”

沈斯甯從攤位上挑了四瓶水，準備付錢給老闆娘，老闆娘擺擺手說不用，拿去喝就是，值不了幾個錢。

沈斯甯謝過後，還是執意放了錢在攤位上。

拿着水，沈斯甯帶着廖祁東上二樓畫室，畫室做完清潔後，沈斯甯就把畫室門都鎖了，隻有窗戶開着。

“這幾間都要重新刷漆，牆面顔色要一緻，不能出現色差，然後最後那一間房，刷這桶淡綠色的漆。”

沈斯甯把要求都說了。

廖祁東等他說完，就開始動手，先從第一間房開始工作，他沒有直接刷漆，而是先把牆面之前的漆鏟掉，然後把牆面抹平，不平的地方補了膩子。

膩子幹透才能進行下一道工序，廖祁東把幾間屋子都照這樣處理，從早上趕到中午，中午倆人在外面吃了飯又回畫室。

主要是廖祁東一個人幹活，沈斯甯在一旁監工，天氣熱，幹活兒的人更熱。

廖祁東身上的短袖全被汗水打濕，衣服上也沾了牆面的碎料，他一直幹到淩晨一點才做完這些活兒。

做完這些後，廖祁東還用掃把，把牆面掉下來的垃圾都清掃幹淨才走，兩個人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江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江邊的鋪面都關完了，隻有路燈亮着。

這一天廖祁東都在幹活兒，沈斯甯也沒怎麼和他說話，就安靜的看着。

兩人平行着走，沈斯甯身上幹幹淨淨的，隻有鞋底下有一些灰塵，他身側的廖祁東髒得像是從灰塵堆裡出來的，臉側也有髒污。

沈斯甯看着他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出了聲，笑的時候廖祁東盯着他看。

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沈斯甯從口袋裡拿出小包的濕紙巾，遞給了他，讓他擦擦臉，畫室的水龍頭那裡沒有鏡子，廖祁東應該是隻洗了手，看不到自己臉上也有髒污。

“你姐姐怎麼樣了？”

沈斯甯難得好心的問了一句。

廖祁東撕開口子，拿出濕紙巾給自己擦臉，聽到沈斯甯問，他便回答。

“好很多了，我找了她的朋友，給了點錢，讓多看着她一點，多帶她出去走走逛逛。”

沈斯甯聽後點了點頭。

廖祁東把臉擦幹淨後，把用掉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兩人一起步行往城中心走。

深夜了，江邊拉客的車少，得往城中心熱鬧的地方走一段路。

夜裡正是大排檔和燒烤掙錢的時候，有的客人喝酒劃拳的聲音很大，燒烤攤的煙火氣直往天上飄，燒烤的香氣也勾動着夜裡出行的人們。

沈斯甯多留意了兩眼，聞着确實挺饞人的，但是又怕不幹淨，味道也放得重。

廖祁東早就注意到沈斯甯的神色了，他想了想，然後問沈斯甯。

“想吃嗎？我們自己買菜動手烤？”

沈斯甯看了一下手機時間，現在都快淩晨兩點了，現在弄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廖祁東知道他看時間的意思，于是補了一句。

“你明天又不上班，怕什麼，而且弄這些很快的，也不用你動手，你回去等着吃就可以了。”

沈斯甯被最後一句話打動了。

點頭答應了。

廖祁東見他同意，沒忍住勾唇笑了一下。

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