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甯手抓着座墊下方,盡量和廖祁東保持着距離,也不去抓人家衣服了,他還記得他們在吵架。
沒幾分鐘。
摩托車緩了速度,停靠在馬路邊。
最後還是廖祁東先低頭,開口道歉。
“沈斯甯,别生氣了,我給你道歉。”
“是我錯了,我沒達到你的要求,也不該吼你。”
廖祁東靠在馬路邊,長腿撐着車子,身子偏着往後看,給人道歉。
他活了二十八年,真的是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隔三差五的就在低頭道歉。
廖祁東心裡是很大男子主義的,沒有原則低伏做小這種事,他認為隻能自家老婆才有這種待遇,而且還不能讓外人看見。
一個大男人得樹立自己的威信。
現在好了,眼前這個人軟硬不吃,還是他外甥給他招來的,說不得吵不得,還得鞍前馬後的給人家幹活兒,簡直跟供祖宗一樣。
關鍵廖祁東覺得自己還沒任何怨氣。
真是邪了門了。
誰叫自己前面話說得那麼爽快。
沈斯甯擡眼看向廖祁東,其實他心裡氣早就消了,但是人家不主動和他說話,沈斯甯自然不會主動上前示好。
眼下見他語氣誠懇道歉,給台階。
沈斯甯點點頭,于是屈尊降貴的順着台階下了,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廖祁東聽着他的這句下不為例,感覺自己像,小時候在别人家裡看電視劇,電視裡面演的那種谄媚小人,給有權有勢的少爺公子們辦事不利,于是拼命給自己找補,然後對方輕飄飄的擡擡手,說下不為例。
媽的,廖祁東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等老子掙錢了,以後也把孩子培養成這樣,不讓孩子像自己這樣吃這麼多苦,跟泥腿子一樣。
沈斯甯不知道對方心裡所想,為了安全着想,他一隻手抓着下方座椅,另一隻手虛攬上對方的腰。
其實去的時候,下車後沒多久,他就反應過來自己抓衣服勒住人家了,所以這一次他就換了個方式。
廖祁東沉着臉,大腦裡正在想若是以後生意做大做強,他一定讓老婆孩子去大城市生活,大城市受的教育和眼界,各方面都比這縣城強。
還沒想出個一二三四來,廖祁東就察覺到,自己腰間虛攬上了一隻手,他腰間的肌肉以那隻手為中心,瞬間僵硬了起來。
坐得好好的,摟我做什麼?
為什麼不抓衣服了?
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關于以後的老婆孩子和教育發展問題,廖祁東早就抛之腦後了,他心裡開始圍繞沈斯甯為什麼要摟他,發散自己的思維。
他沒那麼自戀到,會認為沈斯甯對他有意思,他腦海中想的是,兩個男人該怎麼在一起?
不會覺得奇怪嗎?
都是一樣的身體結構,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的,廖祁東甚至還幻想了一下,他一覺醒來,身邊躺着一個男人,小鳥依人的摟着他。
這一想不得了,廖祁東渾身的惡寒,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這簡直是心理陰影。
很快到了居民樓,摩托車停穩後,沈斯甯先下車,随後他站在一旁,等廖祁東把摩托車停好,停好後他在取工具。
沈斯甯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四十二分,住戶們基本上都睡了,沒有哪一家是亮着燈的,為了節約用電,就連路燈都關閉了。
沈斯甯把手機拿在手裡,打算用來照亮。
沈斯甯目光四處看,不經意間擡頭往上望了一下,這一望讓沈斯甯有些疑惑。
沈斯甯雙眼視力還算不錯,所以他看見在六樓陽台外,有人扒着牆外的管道一動不動。
“廖祁東,你們這裡還有人夜間運動的嗎?”
廖祁東聽他說話聽得莫名其妙,這都淩晨三四點了,這裡住的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小孩,誰吃飽了撐的大晚上出來運動。
廖祁東走到沈斯甯身邊,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廖祁東啪的一下,把手裡的東西都丢下。
“沈斯甯,你沒見過賊嗎?他媽的爬的還是我們那一層樓!誰有病爬樓外的管子運動?”
廖祁東氣得頭發暈,讓沈斯甯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報警,他去把那個賊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