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甯說要去看馬戲團表演,廖祁東自然是答應的,表演時間是9點,現在距離9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表演的地方,廖祁東也從喇叭裡聽到了,距離居民樓不是很遠,騎摩托車過去二十來分鐘。
所以他們先回了居民樓。
沈斯甯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衣服去洗澡,他感覺自己一身汗淋淋的,還沾染上廖祁東身上的汽油味道。
廖祁東在衛生間門口,叩了三聲門。
“晚上想吃什麼?”
表演肯定得一兩個小時,等看完都晚上十一點左右去了,這中間肯定會餓的,沈斯甯又不太喜歡吃外面的東西,所以趁這個時間,廖祁東打算在家做點東西吃,兩人吃飽了再去。
沈斯甯開着淋浴,沒聽到聲音,而後廖祁東又敲了一次,聲音大了一點。
沈斯甯把淋浴關上,看着門口倚着的黑影子,想了想時間緊,去的路上也得花時間呢,所以他同廖祁東說,讓他做一點簡單方便的。
廖祁東得了回複,于是站直身子,往廚房走了,他先洗了手,切了蔥姜蒜和番茄,從底下的櫃子裡,摸出兩個雞蛋打在碗裡,用筷子調勻。
随後他起鍋燒油,煎了番茄雞蛋做臊子,弄好後盛出,随後他在鍋裡接水,把鍋放回竈上。
煮面條費不了多長時間,廖祁東面都煮好了,沈斯甯還沒從衛生間出來。
廖祁東端着自己的碗,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面條煮好了,再不吃就坨了,别洗了,你一天洗兩三次,得費我多少水費?人的皮哪經得起你這樣洗?”
廖祁東剛剛說完這話,就看見衛生間門下方,震動了一下,估計是沈斯甯對他的話不滿,從裡面踹了一腳。
廖祁東笑了笑,端着面條走開,去陽台吃面,等他面條吃完把碗收進廚房時,沈斯甯才從衛生間出來。
沈斯甯左手拿着一張幹毛巾擦頭發,一邊擦一邊往廚房走,廖祁東剛剛把碗放下,見他出來了,于是給他從鍋裡盛面湯到他的碗裡。
廖祁東隻把面挑出來了,沒有給他碗裡盛湯,沒有湯泡着,面條不會坨的那麼快。
沈斯甯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防止頭發上的水滴在衣服上,他走過去端起自己的面條。
廖祁東做完這些後從廚房出來,他去陽台,從陽台的晾衣架上取自己的衣服,取了後他也去了衛生間洗澡。
衛生間裡的熱氣沒有散,鏡子上都是霧蒙蒙的,聚着水汽,平時他們洗澡都間隔開的,像這種前後腳進去的,還是頭一次。
角落的衣簍裡,堆放着沈斯甯換下來的髒衣物,沈斯甯喜好淺色系的衣服,放在最上層的那塊小布料,也是淺色的,喜好倒是從一而終。
沈斯甯這個人天生少爺命,他是所有衣服都不會自己動手洗的,這其中也包括他的貼身衣物。
這也是廖祁東後來才發現的,因為陽台從沒有晾過他的任何貼身裡衣。
廖祁東不知道他們有錢人的想法,這貼身的東西,是怎麼能做到讓别人洗的,就算是付了錢的,他也做不到的,他從三歲起父母就教他自己洗了,要是不洗,那就是棍棒伺候。
衛生間裡的香氣無處不在,清新又淡雅。
一絲一縷的往廖祁東的鼻子裡鑽。
不過這種行為出現在沈斯甯身上,廖祁東卻又一點不覺得矯情,因為他覺得沈斯甯生來就不應該吃苦的。
但是不應該交給婦人洗,好歹換成男性。
廖祁東想到這裡,突然又覺得,男性也不合适,沈斯甯的性取向就是男性,在他眼裡跟交給異性有什麼區别。
廖祁東沉了沉臉,覺得沈斯甯一點都不注重自己的安全問題,萬一遇上什麼變态,拿他的衣物做些什麼呢?
三兩下快速的洗完澡,廖祁東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丢在盆裡,打算晚上回來再洗。
從衛生間出來,沈斯甯正坐在客廳餐桌邊,捧着碗吃面,他吃了一半,手裡拿着筷子挑着面條慢慢吃。
廖祁東拿着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他走到沈斯甯桌子對面坐下,他認真的看了看沈斯甯,打量他的相貌和穿着。
沈斯甯挑着面正往嘴裡送,見廖祁東一直盯着他看,還以為自己哪裡有不妥,于是先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沒發現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你看我做什麼?”
沈斯甯疑惑的問他。
“沈斯甯,你衣服讓别人洗就算了,怎麼貼身的也讓别人洗?且不說男女有别,而且萬一遇上什麼不好的人,拿你貼身的東西做壞事怎麼辦?”
廖祁東語氣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而是真的很在意,很鄭重的說這件事。
沈斯甯冷不丁的,聽到有人教育他的行為習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尤其說這話的人是廖祁東。
“那個洗衣服的大嬸,我特意打聽過,她人還不錯,何況我不讓她洗,難道我自己洗?”
因為說話的人是廖祁東,沈斯甯好歹還是分了一兩分耐心給他解釋,不過對方要是再以一副長者心态教育他,沈斯甯肯定會提醒他自己的底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