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之女一看甯禾評價極高,萬分歡喜,開心道:“姐姐,我叫汐雪,是京城長公主伯爵家的。姐姐你是哪家的?有空我帶你去買香,不僅這味香好,他家其他的香更好。”
甯禾笑着應下了。那小女子又開心地帶着她的香到其他小姐面前去。看她那活力四射的樣子,甯禾心生羨慕,她就如那春日裡的百靈鳥,歡快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憂愁,生機勃勃的。
不一會兒,司徒府中嬷嬷過來,告訴各位小姐前廳備了點心,各位小姐如果累了可以去前廳休息,吃些點心。
然後嬷嬷又單獨走到了甯禾的面前,說:“二少夫人,我家夫人有請。”甯禾知道今天的正事來了,便帶着小翠跟随嬷嬷走到後花園旁邊的一間廂房裡,司徒夫人在那等她。
司徒夫人似乎是剛剛小憩醒來,看着甯禾走進來,示意她坐下。甯禾微微的福了個身,便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司徒夫人憐愛的看着甯禾,語氣溫和地說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是做的不盡心,你定然是受盡了委屈。”
甯禾之前還不太明白,她嫁到司徒家一年有餘,這位司徒夫人和司徒家從未對她關心過,仿佛她就像空氣一般的存在。她的祖母剛剛去世,按道理說,她們甯府更加沒落了,這更加會被人瞧不起,會更加受冷落,卻沒想到才第二日,就被這位婆母請了過來。
可是剛才,她這位面上慈愛的婆母一開口,她心中大概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她果然猜的沒錯,這位司徒夫人不是省油的燈。
在嫁過來之前,甯禾就派人打聽過,司徒蕭的父親曾被皇上任命漕運巡視,去了揚州一帶巡視,後來回了京城。半年月後一揚州女子大着肚子找上了門,司徒府納了妾。
後來司徒蕭出生,他的生母卻在他三歲時病逝。司徒蕭是庶出,他生母早逝的原因,定然是跟這位司徒夫人脫不了幹系的。
那司徒蕭對司徒家,定然是心懷恨意的。
而司徒家的爵位世襲,司徒睿是嫡出,又是長子,毫無疑問是要繼承爵位的。但是如果司徒蕭是個懦弱默默無聞的人,可能也就平安無事了,但是偏偏司徒蕭是個有野心的。
他不但中了狀元,一眨眼變成了當朝首輔,從官級上來講,都壓了司徒老爺一個級别。司徒夫人又怎能對他不害怕?
以前對于司徒夫人而言,眼前這個兒媳婦就是個擺設,她默默無聞受人冷落,連新婚當夜被抛棄獨守空房都不敢回娘家告狀,一看就是個懦弱沒用的。司徒夫人之前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但是昨日發生的司徒蕭在大街上刁難甯府的事傳到了司徒府中,司徒夫人細細問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心中有了新的盤算。
司徒夫人想着:甯府再弱,甯老将軍也是鎮國公。甯老将軍即使年齡再大,現在也是手握兵權。以前她以為甯老将軍和這位兒媳會一心一意幫着司徒潇,那是不好對付的。
但是一月前的事情一出,就可以看出這小兩口夫妻之間是有了隔閡。本來司徒夫人早就想約甯禾了,但是甯禾在甯府未歸,她也不好去請的,不過她也是個沉得住氣的,靜靜的等到甯禾回了首輔宅院,她正好借了個名頭辦一場賞花宴,也顯得不那麼刻意。
在甯老夫人出殡的路上,發生這樣的大事,這位兒媳對司徒蕭定然是心懷恨意的,如果稍加拉攏,她能站到自己這一邊,那以後對付司徒蕭是大有幫助的。這也是她今日請甯禾過來的目的。
甯禾客客氣氣地回答道:“是兒媳做得不夠好,平日裡不愛出門,總想着怕驚擾了母親的清靜,也少與母親這邊走動,是媳婦不對。”
司徒夫人看着眼前這知書達理的兒媳婦,内心其實是有點贊許的,沒想到司徒蕭居然能娶一個如此出色的兒媳。雖然說自己的長子要與碧月成婚,那碧月也是不差的,但是跟眼前這位人兒比,總覺得缺少了一點靈氣。
司徒夫人道:“蕭兒的脾氣我知道,是個不會疼人的,也是委屈你了,以後你多擔待。若是蕭兒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過來找我。雖然我也不怎麼管得了他,但我和他爹總是他長輩,他也是要顧及三分的。”
甯禾客客氣氣地回答“是。”
婆媳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扯,司徒夫人似有似無地試探着,甯禾回答得客氣也圓滑,毫不避諱自己與司徒蕭之間不和的事情,也讓司徒夫人對自己放心了幾分。
司徒分人有意無意地暗示,若是有需要司徒蕭有什麼動靜記得跟她禀報。甯禾也回答得真切,說定然是會向她禀報。
婆媳兩人聊着天便到了下午。
一般這種賞花宴都是要用了晚膳才會回去的,可是甯禾不太想參與這種宴會。她正想告辭回家,卻聽到一仆人過來報告說司徒老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