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撿了銀票,立馬罵道:“這銀票還需要去錢莊兌換!”
“稍安勿躁,這銀票是藍制銀票,隻需要暗号就行,無需手印,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做出那殺雞取卵的事情,帶的都是銀票,若無暗号便是廢紙一張。”孟臨溪揚聲說道。
過一會兒,馬車外傳來顧青山的聲音:“英英,救我。”傅英此刻正看着可人想自己是那“一個半”裡的一個還是半個,猛地聽見顧青山喊英英,翻了個白眼做了個想吐的表情。孟臨溪被他這麼一逗頓時心下沒有了緊張感,又聽見顧青山的聲音,想到顧青山能說服匪徒真的帶他出來,計劃已經成功一大半了,松了口氣又說道:“各位大哥既然選擇将我夫君帶出來給我看,就說明你們所圖是财不是人命,我知你們斷不會幹這殺雞取卵的勾當,否則誰還敢說回家取财,賺買路财的也有得有人走路才是。”
粗糙男聲聽了這一席話樂了:“還得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說的這些,你丈夫也同我說過。”孟臨溪聽了一怔,臉突然紅了,又趁熱打鐵說道:“我驅車前來誠意十足,隻想把我夫君帶回去。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他生活,300兩已是全部積蓄,今日我若與他命喪此地,家裡六七條命就全沒了,那可是造孽啊。”
匪徒動搖了,開始問:“我怎知你的暗号不是騙我?”“那很簡單,我已将暗号扔在我進山分岔路的第一棵大榕樹下了,你可以派人拿着這張銀票去最近的錢莊兌錢,兌到了就知道我不是在騙你了。”車簾掀開,又一張銀票飄了出來。粗糙男聲命令兩個手下去山下的錢莊兌錢,其中一人撿起錢後怒道:“怎麼才50兩!”
“你就不怕把這350兩銀子都交給手下去兌,他們铤而走險私吞這350兩銀子?350兩分三次拿,每次拿了都交回到你手上豈不穩妥。”孟臨溪說。
過了很久,派去兌錢的人卻還沒回來。
孟臨溪聽到外面有商量“要不去找找吧”的動靜,火上澆油道:“怎得還沒回來嗎?不會是将那100兩私吞了吧。”匪徒不知道的是,那被派去兌錢的二人一到錢莊,就被埋伏的官兵絞殺了。待聽到馬車外蠅營狗苟很久後又一人離開的腳步聲,可人拿着剩下的銀票跳下車活動筋骨,确認對方還剩三人,便問為首的大漢:“這剩下的錢你們是繼續去兌換呢,還是我們告予你暗号你拿錢放人?”
大漢見己方人數不知不覺就被削減了,覺察出自己被耍了。若選前者,剩下的人絕不是這侍女的對手,肯定會被反殺,想到若選後者,對方也斷不會告訴自己正确的暗号不由怒上心頭,舉刀便砍向人質。
可人忙抽出軟劍飛身上前,纏鬥住三人。孟臨溪和傅英也急忙從車上跳下來,别看傅英瘦瘦癟癟的,卻還會些三腳貓功夫。孟臨溪拿着匕首跑到顧青山邊上拿下綁眼的布條,割斷他手裡繩子,還未抽出他嘴裡的布條,顧青山攥住她的手回身猛地向前一送,一道溫熱的液體灑在她臉上,有了之前的經驗,她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愣了一瞬就回過神來把準備好的劍塞給他,轉身去給顧喬松綁。很快,幾人便将匪徒全部制服。
山另一邊的府兵早在抓到兌換銀票的二人時,就攻上山頭了。此時已經發射了信号彈,代表着山頭已全部剿清。
待顧青山拷問完為首的大漢,孟臨溪已在水井邊打水洗過臉了。他有些意外:“多謝郡主前來救命,你能将信交給傅英已是很好,沒想到你還親自前來。”如果說先前在蕭府後院,她的沉着冷靜裡還帶着一絲破綻,短短半年過去,她的膽魄又成長了不少。
“被傅大人騙來的。”孟臨溪用帕子擦幹淨臉上的水珠,垂眼道。
想見了好幾天的男人就站在面前,反而不敢看了,“我做的不好,想着萬一他們拿了錢反悔,三打七沒有勝算,想着能支開幾個是幾個。我不該賭匪徒的心理。”
“你做得很好,隻是下一次不要賭上自己的性命了。”顧青山溫和地說。
孟臨溪擡眼看向他,晨曦輕柔地灑落在大地上,照得他眉眼很溫柔,她想問那你願不願意以身相許,還想問顧大人可不可以與我假戲真做,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變成了:“你調查我,你怎知我家坐落在哪裡?”
“我搬來時調查過鄰裡情況,那日郡主虛指,我隐約記得旁邊有座待售的院子,沒想到蒙上了。”想是孟臨溪救他一命,他格外耐心地給她解惑。
為了掩飾自己質問别人的尴尬,孟臨溪又把頭埋回帕子裡:“你可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那幾隻小貓小狗都等着你喂呢。”
還好這時傅英牽來三匹馬,他催促幾人啟程回城。孟臨溪詢問:“哪裡來的馬?為何那幾人不見了?”傅英笑着說:“為着郡主的安全,見過郡主的全都絞殺了。”孟臨溪和可人聽到這話全都噤聲了。
看着這三匹馬,傅英首先道:“我騎馬,大人在山上受了那麼多天罪,需要坐車休養。”可人看看顧青山又看看自家姑娘也道:“我也騎馬,郡主寅時便起了,騎馬不安全,還是坐車吧。”顧青山呵斥傅英男女有别,可人快嘴道:“傅大人就沒有别了嗎?”顧青山扔下一句:“他沒有别。”就翻身上了馬,傅英隻好乖乖去坐馬車。
上了馬車,傅英一邊趕車一邊同孟臨溪搭話:“郡主殿下,外面都傳您喜歡我們大人,是這樣嗎?”先前急着救人無心詢問,如今松懈下來,傅英開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