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嶽曉夏被鳥叫聲驚醒,她起身的同時摸向枕邊,沒抓到預想中的刀,瞬間把警戒拉滿,正要釋放雷光護身,準備應對異獸襲擊,低頭卻看到了地上熟睡的少年。
展笑呼吸平緩,睡顔恬靜,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棂灑在他身上,一片歲月靜好。
看着睡得正香的家夥,嶽曉夏驚出一身冷汗,不敢相信被人摸進房間她都沒醒。
上次睡這麼熟還是上高中的時候,難道過去十幾年培養出來的警覺都忘在地球了不成。
她輕歎了聲,起身把展笑抱到床上,發現這小子身下隻鋪了張薄毯子,他才煉骨後期,這是想感冒着成親嗎?
展笑被抱起來也沒醒,嘟囔了聲娘子睡得更沉了,嶽曉夏無奈搖頭,這傻孩子還當成了親妻子就能一門心思的跟他過日子了,豈不知這世上渣男滿地爬,渣女也不在少數,還是太天真了。
給他蓋好被子,嶽曉夏簡單洗漱過後換上展笑的家常衣服,搬動拉杆升起大石,來到院子裡活動筋骨,開始以極慢的動作打太極拳。
新身體的經脈昨天才修複好,這幾日不能修習剛猛的武技,能蘊氣養身的太極拳正适合當前的情況。
一套拳法打完,嶽曉夏緩緩收勢,這才看向院門前站着的周一和李六,以眼神詢問他們有什麼事。
周一是展笑父母留下來的老人,展笑對他尊重卻不親近,嶽曉夏也不想改變什麼,随展笑保持禮貌距離就好。
周一扶胸行禮,輕聲道,“少奶奶安,小的來請少爺起床,再過一刻鐘就要晨練了。”
他又指向李六手上捧着的托盤,接着道,“這是家主夫人給少奶奶準備的練功服和常服,若有不滿意的地方,小的即刻命人修改。”
嶽曉夏揚了下眉,昨天可沒聽那小子說過晨練的事,是他想偷懶,還是有别的打算?
還有展家的行為,送練功服就是讓她也參加晨練的意思麼,竟然準許一個外人觀看自家的鍛體功法,真的隻是因為她十七歲就成為煉氣士麼?
接過李六手上的托盤,命他們在外面等着,嶽曉夏進屋去叫展笑,周一沉靜得像道影子,讓人感覺冷嗖嗖的,難怪展笑不喜歡親近他。
展笑已經醒了,昨晚他興奮過度,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悄悄溜進卧室,躺在能看見娘子的地方,随着她一呼一息才睡着了。
展笑很晚才睡,怎奈鍛體十年早已形成習慣,一到這個時辰就醒了。
他裹着被子,床上全是娘子的味道,香得他不想起來。
看到嶽曉夏走進來,他用被子遮住臉,隻露出一雙笑彎的眼睛,像隻偷到魚的小貓咪。
嶽曉夏好笑道,“醒了就起來吧,不是還要晨練麼。”
展笑小臉一垮,扯起被子蓋住頭,叫道,“我已經是成過親的大人了,才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跟武師傅晨練呢。”
嶽曉夏直接把人拎下床,不客氣道,“你還沒成親呢,洗漱換衣服去,家主夫人讓人給我送了練功服,要是遲到我們就要一起挨罵了。”
展笑還想歪纏撒嬌,聽說嶽曉夏也要一起晨練,他立馬站直身子,連蹦帶跳洗漱去。
武師傅罵人有多狠,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自己被罵幾句沒關系,哪能連累娘子被外人責難。
兩人換好衣服來到院子裡,展笑開始示範如何舒展筋骨,等活動到身體微微發熱了,才拉着嶽曉夏向山下跑去。
展笑邊跑邊介紹晨練規則,“嫡系子弟晨練的校場就在主峰後面,跑過吊橋不遠就到了,每天卯時二刻起床,慢跑到校場時間剛剛好。
先随武師傅演練一遍鍛體功法,然後教授實戰技巧或是對戰演習,直到辰時結束。
你剛到我們家,師傅不會為難你的,放心好了。”
嶽曉夏應了聲,她沒在吊橋那邊感應到強者的存在,即便打不過也不會輸得太難看,要不是經脈剛修補好,她倒很想見識一下古神界的戰力如何。
兩人跑到主峰後面的校場,這裡已經站滿了人,年紀有大有小,看到展笑拉着名清麗少女跑過來,所有人都直辣辣的看向他們。
展笑擰起眉,上前一步擋在嶽曉夏身前,正想讓衆人注意禮儀,人群後面就響起一聲輕咳,有位成年男子冷聲道,“嶽姑娘請到左邊來,其餘人列隊,晨練開始。”
此人極有威嚴,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就顧不得看展笑兩人了,趕緊找到位置站好,展笑也扁了下嘴,向自己的隊列跑去。
嶽曉夏順勢來到隊伍的最左邊,這才看清校場前站着的幾人,為首之人是個魁梧的中年漢子,看氣息隻比現在的她強些有限,大概在煉氣中期上下。
有兩男兩女站在他左右,這四人的年紀比展笑稍大一些,氣息是除武師傅以外最強的,五人對她拱了下手,然後就揮拳伸臂帶頭演練起來。
參加晨練的有二十七人,按年紀和修為站成幾排,最大的二十五六,最小的才七八歲,展笑的年紀和修為都排在中間,沒他自己說的那麼廢材。
再看他們演練的鍛體術,比嶽家的陽春訣高明多了,想來煉氣部分也不會太差,不知需要符合什麼條件展家才會傳授給她。
打頭的五人也在暗中觀察嶽曉夏,半晌也沒從她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看出什麼,展家的鍛體術在古神界至少能排進前五,面對天品功法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可不多,這人是怎麼回事?
武師傅掃了眼左邊的少年,示意他稍安勿躁,等鍛體結束,他命令衆人休息一刻鐘,然後獨自離開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