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夏憐惜的将展笑攬在懷中,這孩子在大家族中獨自長大,很多事都得靠自己琢磨,因此才養成了清醒通透,從不自我欺騙的性格,但很多事想得太明白,也很折磨人就是了。
展笑傷心過後,反倒安慰起她來,“娘子放心,在看到娘親獨自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當爹爹也跟着去了,他要是還活着,斷不會放任娘親屍身受控于人的。”
嶽曉夏聽懂了他的意思,明明活着卻不為愛妻收屍,那人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爹爹了。
她安慰道,“控制母親的東西還在捕魂網裡呢,等回家将之煉化一番,說不定能知道父親的下落。”
展笑擔憂道,“你獨自煉化沒問題嗎?要不還是上交給祖父吧。”
嶽曉夏搖頭,“這件事牽扯過大,還是不要讓族裡知道的好,那東西一道雷就滅掉了,最差的結果就是什麼都問不出來,我不會有事的。”
展笑對她的強悍還是很有信心的,一個被派出來的小喽啰知道的不會太多,失敗了也無所謂,那就交給娘子好了。
中午,展蘭天又帶回了兩人,日落之前,最後一支尋人小隊也回來了,三十名成員全員歸隊,雖說傷得有輕有重,修為最差的那位藥師還丢了條胳膊,但在突發事件中能保住性命已經很難得了。
展笑見大家還好,心裡的愧疚才減輕少許,最後回來的展策臉色就難看多了。
他是少家主的嫡子,比庶出的展筝要小上一歲,如今展筝成了煉氣士,他卻連引氣的門檻都沒摸到,嫡出被庶出狠壓一頭,能開心就奇怪了。
嶽曉夏對别人的家務事不感興趣,又休息了兩天,展家的接應隊伍就到了。
族中已經得知了這邊的情況,聽說無人死亡,便将關注重點放到了展筝身上,展家又多了一位少年天才,上下都很振奮。
少家主派了四名築基中期的手下來迎接女兒,展筝被衆星捧月護在中間,走在隊伍最前面,得意到冒泡。
展笑和嶽曉夏跟在偏後的位置,展筠騎馬走在嶽曉夏身邊,氣得猛翻白眼,不屑道,“平日怎麼看不出這人是個骨輕眼淺的,給點風就能飄起來,看她嫡母怎麼收拾她們母女吧。”
展笑無奈道,“你跟着生什麼閑氣,煉氣士又沒名額限制,她能妨礙到你什麼。”
展筠白了展笑一眼,愁道,“怎麼妨礙不到了,我祖父肯定會瘋的,不把我關到引氣入體,是不會放我出來的。”
展笑呵呵讪笑,四長老如何對待孫女外人無權幹涉,隻能對展筠表示同情了。
順利回到主宅,先去鍛造峰安置了行李,外公見兩個孩子活蹦亂跳的,就揮手讓他們去拜見長輩,又回到鍛造室繼續工作。
嶽曉夏看了展笑一眼,随着修為漸深,他身周的靈力也活躍起來,想瞞過金丹煉氣士可不容易。
兩人商量了一路如何向祖父解釋,并請他暫時保密,到了主峰才得知祖父前天就帶隊離開主宅,打算一舉清理掉領地内的毒屍,祖母也忙着後勤的事,暫時沒空見他們。
展笑也不在意這些,隻要自己的心意盡到就行,他又送嶽曉夏去魂師小屋拜見老師,而後獨自回鍛造峰住處。
他找來木料,打算在窗外圍個小花園,他們無法示人的東西太多,要多做防護才行。
還想為娘親重新做個漂亮盒子,以後不知會搬到哪裡,先把娘親放在身邊好了。
嶽曉夏見老師還是懶洋洋的老樣子,佯裝無奈道,“老師要是無事可做,就教我使用煉魂圖鑒好了,除了煉制精魂和搜魂,應該還有别的作用吧?”
田魂師驚訝道,“怎麼出去一趟變勤快了,你不是很排斥使用煉魂圖鑒嗎?”
嶽曉夏心頭一驚,暗自告誡自己不能小瞧任何一個百歲以上的人精,懶散如老師都能看出她的想法,何況是别人。
她歎道,“老師也聽說我在田莊遇到強風的事了吧?我跟夫君被吹到山林裡,一路逃出來山裡到處都是毒屍,連魂獸的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我擔心這樣下去魂師早晚得失業,多學些本事才好混飯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