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钰從上車吃到下車,應歌鳳攬着他的肩膀将人帶進了卧房。他摟住周天钰的腰往沙發上一按,跟他玩笑:“周老闆,你吃了我那麼多東西,是不是也該謝我?”
“怎麼謝你?”
應歌鳳揿電鈴,叫傭人把鍋子送上來。周天钰這回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生腥的藥材,全是壯陽強身的大補之物。
怪不得,喝了就冒鼻血,好端端地就唱砸了戲。
應歌鳳往周天钰大腿上一坐,胳膊攀着他的脖子:“小钰兒,你也伺候伺候我。”
周天钰嘴角還沾着兩塊雪白的糕點沫子,大眼睛瞬了一瞬,臉立時紅了:“我,我不會,要不還是你在上面?”
應歌鳳不滿地哼哼一聲,正要說話,三眼卻進來了:“爺,傅家的電話。”
應歌鳳出去,走到對面的書房去接電話。他眼睛仍然盯着周天钰,用手一指,示意他把藥湯喝下去。周天钰無法,忍着惡心往下吞。
電話那頭傅景沂正說着聯系記者報社的事:“鳳哥兒,你這是要捧周老闆?”
“那當然!”
應歌鳳剛從秘書長那兒拿到兩張支票,夠揮霍一陣的了。他大手筆地出錢,又借着傅家的光,橫了心要把周天钰捧紅。
應歌鳳要求不少,跟傅景沂一一地說。
請的戲評文墨要好,最好能為周天钰出一本書。明州日報四小報什麼的都要開專欄,誇誇周天钰的戲,美贊他的人品等等。還要灌唱片,先錄貴妃醉酒跟霓虹關。
傅景沂是個手段利落的人,當晚就着手去辦。等一周之後,應歌鳳見着這新鮮出爐的報紙就忍不住笑。
他将報紙拿到周天钰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周老闆,你瞧瞧!”
周天钰正練功,兩條腿抻得筆直,他沒功夫看,跟應歌鳳說:“你念給我聽聽。”
應歌鳳暧昧地睨他一眼,笑道:“周老闆,這報紙裡寫我倆的事呢!”
“啊?”周天钰放下腿,拿起報紙來看。
一整個版面都是他,斬月的戲評,大贊他退票的事,而後就是一些娛樂新聞。
寫這新聞稿的是一位筆名叫做狂絲的人,其中内容大概是看出這兩位姨太太的親密不同尋常,什麼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甚至還有珠胎暗結一詞。另外再帶上明州第一旦,都督姨太太等噱頭,這出男人跟男人戀愛的狗血戲劇就足夠吸睛。
周天钰仔細一瞧,上頭還有他出入小公館跟戲院的照片,而每張照片上頭都有應歌鳳。
這陣子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塊兒,出雙入對的,怎麼能不引人注目。
其實大家都知道,無非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花邊新聞,看過就完了,沒什麼要緊的。
應歌鳳摟住周天钰的肩膀,忍不住摸一摸他的臉,打趣道:“周老闆,您真是暗結了珠胎了?”
“瞎說,我一個男人結什麼——“周天钰耳朵根子都發燙,他站起來,說要去排戲。
應歌鳳翹着腳坐在沙發上抽雪茄煙,不正經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