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哥來了，應歌鳳樂得笑，眼皮子又撩到天上去。他琢磨着過兩天就給小戲子置辦幾樣頭面，要點翠或者水鑽的，戒指項鍊也不能少。周天钰準備唱太真外傳，他得給他定制五彩盤龍披，三節三色的水袖，一襲孔雀翎外褂子作羽衣用。

應歌鳳正在盤算，忽地肩膀被拍了一拍。他回過神來，朝邱兆真笑。

“我過兩天再來看你，這幾日倒春寒，别傷風了。”邱兆真摸了摸應歌鳳的腦袋，他轉身要走，卻見卧房裡出來個人。

皮膚雪白，鵝蛋臉上一雙靈動的大杏眼，鼻梢挺得高高的，跟他的小弟一樣漂亮。

應歌鳳扭頭看見周天钰，便朝他招招手。周天钰走上前，還是唱旦角的那份習慣，他跟邱兆真福了福身子。

“大哥，這是周老闆。”應歌鳳話沒有明說，但邱兆真自然能領會。

他們的阿瑪從前也養戲子包娈童，這也不足為奇，當時的王公貴胄無一例外的。所以他不多問，應歌鳳愛玩就讓他去玩。

邱兆真帶着衛兵風風火火地走了，周天钰這才松出一口氣。

“吓死我了。”小戲子拍拍胸脯。

應歌鳳攬他的肩膀，把人帶進卧房裡：“你怕什麼，難道我大哥會一口吃了你不成？”

“不是，我怕你大哥不喜歡我。”周天钰心裡七上八下，唯恐自己剛剛表現得不夠得體。

“你要我大哥喜歡作什麼，我喜歡你還不夠嗎？”應歌鳳說着親了親周天钰的臉頰。

周天钰欲言又止，他這個人向來是不顧一二的，想做什麼就做，不想做什麼刀按在脖子上他都不會求一聲饒。但隻要關乎應歌鳳，周天钰就失了分寸，沒了主張。

小戲子，他不知道，其實這就是戀愛的緣故。惶惶終日，像命懸一絲，他總怕少了什麼，丢掉什麼。

應歌鳳看出來了，小戲子心思深，總是想得多。他捧住他的臉，告訴他：“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名正言順。”

“怎麼給？”

“你就瞧着吧！”

周天钰兩隻胳膊攀住應歌鳳的脖頸，甜美而羞澀地笑。他知道，應歌鳳總是會愛他的。

“小钰。”應歌鳳叫他，熱辣辣的呼吸噴在他唇上。

周天钰半張開嘴，嫣紅潮濕的舌尖就抵在雪白的牙齒後頭。應歌鳳瞧着他，心裡又愛又恨。

這個小戲子，簡直要把他折磨死了。

應歌鳳摟住周天钰的腰，壓着他。周天钰倒下身去，台面上的香水瓶脂粉罐紛紛地滾落在地。他的臉就貼在那面小圓鏡子上，應歌鳳親他，他甚至能看見自己轉紅的雙頰。

襯褲被解開了，往下滑，落在地上。接着應歌鳳開始脫他的衣裳，布料掙紮發生窸窣的暧昧的聲音。

周天钰揉着應歌鳳的臀部，緊緊一掐，猛地翻身反将他壓在身下。

壁燈溫暖的光暈之中，周天钰瞧着他的燕翾，将自己的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我想——”

“想什麼？”應歌鳳眯起眼睛笑，手指頭繞着周天钰的頭發玩，“怎麼不說話了？”

周天钰一把摟住應歌鳳的腰，（丢失幾個字）牙齒咬下去時感受到嘴唇的潮濕跟輕微的顫抖，他說：“燕翾，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