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逐山的身體太緊,唐雪貞疼得打哆嗦(丢失)命令道:“松開點。”
陳逐山伏得更低,他依然去看對面的鏡子。
鏡中是他的臉,臉上落着汗,血,還有眼淚。他覺得不可思議,怎麼自己看見唐雪貞就要哭。
唐雪貞沒有理會他,一味地蠻幹。(丢失)他覺得既痛又爽快,身體仿佛輕盈如蝶。他的腰那樣靈巧,他的(丢失)那樣充滿活力,堅熱如鐵,他呻吟,快樂地叫出聲,嗓音依然甜美,像從前給陳逐山唱小曲兒。
他健康,美麗,富有良心,充滿愛情,他沒有腐爛過,他也不曾被誰抛棄。他好好的,他朝鏡子裡看,自己在笑。
腰(丢失),極力沖進去,陳逐山幾乎砸倒在地。他抽搐着,身體激烈地抖動。
唐雪貞看見他斷掉的腿,畸形一截,縮了縮,像一隻什麼狗在掙紮。
“怎麼弄的?”唐雪貞問道。
“給大哥打斷的。”陳逐山說,“拜了香堂哪有那麼容易退。”
唐雪貞突然譏嘲地冷笑:“從前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怎麼如今我讓你退婚你就退婚,我讓你金盆洗手你就乖乖金盆洗手了?”
“因為我沒你不行,可你在我身邊又要去死。”陳逐山無奈地微笑着看他,“雪貞,我真拿你沒辦法了。”
唐雪貞正拿帕子擦自己(丢失)上的血,聞言突然愣住了,陳逐山還從沒這樣坦誠地跟他說過話。
“你什麼意思?”唐雪貞皺着眉,他問出口就又後悔了,生怕陳逐山說出那幾個字來。
而陳逐山隻是握住他的手,輕輕地牽着,柔情似水地注視他,仿佛要把從前虧欠的愛都彌補給他。
“我知道你恨我,從前是我不對。其實我想了好久都沒想通,我想把你綁回去,關在什麼房子裡,可我看見你拔槍,你打算死——你不怕,我倒是先怕了。”陳逐山說,“雪貞,你要打我,要罵我,要把我怎麼樣都行,我認了,我什麼都認了,隻要你高興。”
唐雪貞對他笑,笑得卻不那麼漂亮,有些悲傷的眼神注視他:“逐山,我想聽小曲兒,你給我唱一首吧!”
陳逐山愣愣地,卻沒有張口。他看着唐雪貞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