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總覺得他對于楚一甯，是和于墨他們不一樣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顧清辭沒來得及深思，便被少年的動作吸引。

楚一甯睜開眼時，眼前的白光讓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顧清辭注意到楚一甯的神色，很貼心的伸手為他擋住了光亮，等到他慢慢适應，才将手緩緩移開。

睜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楚一甯有些害怕，但看見顧清辭的身影，不知為何，他莫名的心安。

楚一甯雙手用力，想要坐起來，顧清辭卻被他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連忙将人扶起來，讓他的手放松，還在楚一甯身後放了一個靠枕。

“在醫院，别怕。”顧清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簡單的一句話卻能讓楚一甯放松下來。

楚一甯這次注意到自己手上還紮着針，剛剛如果不是顧清辭反應快，或許又要見血了。

此時楚一甯身上依舊沒那麼難受了，隻是還有些發軟。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嗓子卻疼得難受，隻好求助般地看向顧清辭。後者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口道：“你今天沒去學校，我很擔心，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暈在家裡了，所以就送你到醫院了。”

頓了頓，又像是怕他擔心，顧清辭補充道：“你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給我。”

楚一甯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和他一樣大的年紀，每次卻總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他朝着顧清辭點了點頭，心裡卻想着自己應該做什麼才能償還顧清辭的幫助，短短幾天，楚一甯卻覺得自己欠顧清辭的好像一輩子都還不完，畢竟，他的一輩子，或許很短。

顧清辭并不知道少年心中所想，見楚一甯平複過來，叮囑了幾句，便起身去給楚一甯買飯。

看着顧清辭走出病房，楚一甯才打量着身邊的環境，單人病房，雖然布局和醫院其他病房沒什麼太大的區别，但價格肯定會貴很多，這次的醫藥費也不知道是多少。好在自己平時不怎麼用錢，打工的工資也大多都還存着，應該能交上住院費吧。

顧清辭很快就回來了，手裡端着一碗粥，顧清辭喂了幾次，楚一甯都沒辦法吃下，他隻好又重新出去兌了蜂蜜水讓楚一甯喝下。

或許是今天睡了太長時間，楚一甯這會倒覺得沒什麼困意。看向病房的窗外，天已經黑了，不知道顧清辭守了他多久，楚一甯想讓他去休息，但顧清辭卻好像看不懂他的眼神，隻是哄着他又喝了幾口水，為他蓋好了被子，就坐在他的病床邊。

顧清辭離他很近，近得楚一甯能看清他的眼睛，顧清辭的眼睛有些微微發紅，像是剛哭過不久。

是因為自己嗎？他還是又一次讓身邊的人傷心了，果然，像他這樣的人，就不該……

楚一甯閉上了眼，假裝睡着了，想隐藏住心中的難過。許久，感覺手邊的被子壓了下去，楚一甯輕輕睜開眼，看見顧清辭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