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甯的情況漸漸好轉，顧清辭每日都會找着話題和楚一甯聊天，讓他試着多開口說話。

當然，顧清辭偶爾也會逗逗他。

“甯甯應該叫我什麼？”

“清辭”

“還有呢？”

楚一甯歪了歪頭，有些疑惑的想了很久，學着顧清辭的樣子，開口：“辭辭。”

顧清辭沒忍住在他頭上胡亂揉了一下，又接着問：“那我比甯甯大一些，甯甯應該怎麼稱呼我？”

楚一甯有些困惑，但還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試探性地開口：“辭辭哥哥。”

顧清辭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中，臉上的笑意掩蓋不住。楚一甯不明白顧清辭為什麼會笑得這麼開心，隻是下意識地喜歡看他笑，于是便又出聲喊了句：“辭辭哥哥。”

顧清辭覺得有些受不了，連忙開口：“好了，甯甯，停。”

楚一甯還以為顧清辭不喜歡他這樣的稱呼，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顧清辭連忙将他的臉捧起，與他對視，說道：“沒有不喜歡甯甯，隻是……，甯甯這樣有點犯規了。”

楚一甯不懂顧清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聽到顧清辭不讨厭，也松了口氣，朝顧清辭靠了靠。

楚一甯完全好起來大約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隻不過楚一甯好起來之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謝過顧清辭之後連忙搬回家。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顧清辭還有些不習慣。

楚一甯睡在家裡也再度失眠，但是想起他和顧清辭相處的種種瞬間，他總覺得心裡亂亂的，他和顧清辭走得好像太近了，别的朋友之間也會這樣嗎？

這對于楚一甯來說是一個得不到回答的問題，想了很久也得不出答案。最後還是想起顧清辭在他耳邊念故事的樣子，才漸漸睡去。

許久沒有回到學校，楚一甯有些害怕，他在顯安七中被欺負慣了，自然對這裡的印象不算好，最後還是默默走進了教室。

楚一甯依舊來得很早，教室裡空無一人。走到那個熟悉的位置，兩張緊挨着的書桌都有些染上了灰，顧清辭也很久沒有來了。

想到顧清辭為了照顧自己而耽誤了學業，楚一甯心裡有些難受，他找到教室裡的抹布，一點點将兩人的位置收拾幹淨後才坐下。

缺了近一個月的課，楚一甯再次拿起課本時發現自己忘了很多，連一些最基礎的知識點都不太清楚了，在心裡默默責怪自己，現在連媽媽的期望都無法實現了嗎？

顧清辭來到時候，就看着那個埋頭苦學的小小身影。

身邊的光線被遮住，楚一甯下意識擡頭，見顧清辭正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往牆邊坐了坐。

顧清辭開口：“甯甯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嗎？”

楚一甯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凳子移回原位。顧清辭将凳子挪了挪，緊挨着楚一甯坐下。

兩人靠的很近，近到楚一甯能很清楚的聽見顧清辭的呼吸聲，聞到顧清辭的味道，楚一甯覺得心安了不少，又怕自己這樣的行為會惹得顧清辭讨厭，僵硬着身體不敢動彈。

顧清辭從楚一甯手裡拿過書，然後将自己的書遞給他，拿起筆開始在楚一甯的書上寫着什麼。

楚一甯接過顧清辭的書，輕輕掀開，有好幾頁的空白處都被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