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會,門開了。許卓默默走進來,他頓了頓,詢問地看向她。
梁曼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你去幫幫他倆吧,看他倆累的。”
許卓微微颔首,走了過去。
最後還沒等她喊,白華淵自己推門進來了。
他來到梁曼身邊撩起袖子,為她認認真真地按揉起肩膀。白華淵含笑道:“小淵子幹不了什麼粗活,隻能來給姑娘捏捏肩了。怎麼樣姑娘,這個力度還可以嗎?”
梁曼舒服地長歎一聲,放松地向後靠去。她閉上眼直哼哼:“可以可以相當可以。嗯,還是小淵子最懂事了。”
仲婆子已經被他們抽暈過去了,而被揍的滿臉血的大漢終于受不了。他一邊掙紮着一邊大聲嗚嗚,看來是想說些什麼。
喬子晉問:“姑娘,要不要讓他說話?”
梁曼正閉眼享受着白華淵的按摩,示意地擡一擡手:“讓他說,看看他能怎麼狡辯。”
大漢嘴裡的東西被抽出來,他粗魯地啐了口血罵罵咧咧道:“你們幾個完了!告訴你,老子道上的兄弟可多了去了!臭婊子,别以為認識官府的就敢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我要是今天死在這裡,我兄弟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他又挨個惡狠狠地瞪了遍或站或坐的四個男人:“還有你們!你們這些惡心人的小白臉,一個個争寵地竟敢跑到老子頭上來拉屎…!”
話沒說完單湛就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他大爺的!你才是小白臉你才是男寵!你看老子他媽的今天抽不抽死你…!”
梁曼捂着肚子靠住白華淵狂笑:“小白臉?哈哈哈哈哈!男寵?…”
白華淵在旁一臉無奈,喬子晉默默将眼睛撇開。許卓看着卻好像沒什麼反應,隻有單湛是一直認認真真在抽人。
看着大漢被抽得牙又掉了一個,梁曼敲敲桌子,單湛便停了手。
梁曼好整以暇地看着對方:“敢問閣下,你家兄弟可是什麼人物啊?”說着她點着指頭慢悠悠數起來,“我們這裡有醫生,商人,镖師,嗯…還有個二愣子。哎呀,也不知道我們這區區的幾個普通人能不能打得過你兄弟…”
單湛悄悄拐拐許卓:“哎,她怎麼喊你二愣子啊?”
許卓倚牆紋絲不動。
大漢又啐了口血,恨恨地看着她道:“就你們幾個?哼,說出來都怕吓死你!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結拜兄弟,就是無相神教底下,專為連大教主做事的血煞盟護法之一——雷騰雲奔小黑龍,蕭龍是也!”
許卓淡淡道:“沒聽說過血煞盟,也沒聽說無相教底下還有什麼幫派。”
單湛冷笑:“無相教?那還真是巧了,三年前姓連的魔頭就是被我兄弟從背後一劍穿心而死的。”
大漢大驚:“連教主死了?不可能不可能,老蕭前不久還告訴我…”他自己念叨了一會才發覺到不對,“等等,你說你兄弟…?”
他驚恐地擡頭看向單湛:“你說的兄弟,難道是太初峰的那個…?!”
單湛冷哼一聲,絲毫沒有亂攀關系的心虛:“除了他,還有誰。”
大漢這才開始覺得害怕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物?”
梁曼站起來,施施然地走到大漢面前笑道:“那就由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吧。”
她指了指單湛:“這位,便是晉南第一镖局單門镖局的掌門人。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晉南雙刀之一——單大镖頭,單湛是也!”
單湛拄着長刀,呲牙森森地向他一笑。
大漢雙腿一軟,歪坐在地上。
梁曼又指了指許卓:“既然晉南雙刀之一有了,那另一刀自然也在這了。這位,就是單門镖局第一,号稱晉南玉面小郎君的許卓,許镖師了!”
許卓默默扭開了臉。單湛不滿道:“什麼晉南小郎君,這都誰評的,我不認同!他壓根沒有我長得帥好嗎!”
梁曼又指了下喬子晉:“這位呢,就是在晉州一夜連開十幾家商鋪,打得秦氏吳氏節節敗退的喬氏商行老闆,喬子晉喬先生了。順帶一提,他還是我們學校語文高考最高分的記錄保持者,不過這個說了你也聽不明白。”
喬子晉趕忙搖頭:“小曼可别提這個,我當時不過是撞了大運而已。”
大漢喃喃道:“完了…我表弟還在喬氏布莊幫工…”
最後,坐在輪椅上的白華淵又主動開口了:“我就不勞姑娘親自介紹了。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平平無奇的小老百姓而已。”
大漢蹲在地上小聲嗫喏:“…那您叫什麼名字?”
梁曼嘻嘻笑着搶道:“他可是這裡來頭最大的。他叫白華淵。怎麼,聽說過沒?”
“榆芙谷白華淵?”大漢驚叫起來,“你就是那個神醫大夫?”
白華淵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不過是略懂一些岐黃之術而已。”
要是擱以前,有這麼四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張地吹牛老陳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但先是官府專門派人來提,緊接着這女人又嚣張地獨自審問,所以此時幾人說的話他早是信了八九分。
他頹唐地呆坐在地上,已是被吓到六神無主了。
眼看大漢面如土灰生無可戀,梁曼終于猖狂地叉腰大笑起來:“怎麼樣,也不知我們幾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到底夠不夠得過你兄弟?”
梁曼的臉上寫滿了小人得志的興奮與喜悅,她激動地揮揮手:“快,既然這位大哥已經沒話了,那咱們就繼續打!咱今天就讓雷騰雲奔小黑龍的結拜兄弟好好領教領教我們晉州F4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