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腿疼,紮布趕緊撲過去撿。
沒成想拾好了東西。還沒等着裝上,扁擔上的繩子又斷了。
等繩子打好了結,包袱又莫名破了個洞。
如此三番兩次後。紮布重新确信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了,他對着林子破口大罵起來。
剛罵了兩句,“哐當”一聲。
樹上的破鳥窩砸下來,蓋了他一頭的鳥糞。紮布兩眼一翻,終于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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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滿意地拍了拍手。旁邊峰花皺着眉還不死心。他接過彈弓來:“再給腦門來一下。”
她才不搭理他:“那你自己打吧。餓了,我要整點吃的。”
走了幾步,又聽遠處響起幾聲打中□□的啪叽聲。身後人這才松口氣。
之後他大步追上,一把拉起她的手。
梁曼掙了掙沒掙開。眼見前頭來了人,她壓低聲音羞惱:“抽什麼風!快松開。”
峰花卻低頭握住她的手腕,一點一點細細解開繃帶:“梁曼不是說,相愛要從相識相知,牽手擁抱開始嗎?”
他将所有布帶一層層剝開。
一手托住許久不曾暴露在太陽下的小手,另一隻大手則落在她掌心。寸寸肌膚緊密嵌合,手慢慢向上滑動。
直至十指相扣,掌紋相貼,兩人的命運線緊密相交于一起。
峰花笑眯眯地牽起她的手在眼皮下晃了晃:“是這樣嗎?”
說完拉着她:“走,回家。”
梁曼滿臉通紅,一路上都遮遮掩掩地躲在他身後。雲淩卻坦然自若,大大方方牽住她的手。要是有人盯着看,他還光明正大地将緊扣的雙手舉高,自然而然地沖對方擺一擺。
她已經羞恥地完全不敢擡頭了。她感覺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鄙夷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厚臉皮。
梁曼狠狠拽住他袖子,臉埋在他後背咬牙切齒:“…你看誰在外面這樣牽着手走了!不能這樣!”
雲淩微微側過頭,眼睛彎彎:“為何不能?”
窩在背上的人頓了一下:“…有、有傷風化!”
峰花滿臉疑惑:“牽手怎麼會有傷風化?”
“…你沒發現滿街的人都在看我、不是!看你嗎!”
雲淩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了,這是因為他們都沒有心上人。他們的心上人不心悅他!”
“但是我和他們不一樣。”峰花的眼睛亮晶晶,他高高舉起兩人緊握的手,對她淺淺一笑:“我有心上人!而且我的心上人也心悅我。所以他們都是在羨慕地看着我!”
……
晚上,峰花趴在床頭,厚着臉皮軟磨硬泡:“梁曼,今天可以睡一起嗎?”他可憐兮兮地拉住她的手,“我真的已經好久沒睡好覺了…”
梁曼略微羞赧了一陣。但架不住對方的哼哼唧唧,隻好闆着臉勉為其難道:“…好吧。但是不準挨着我!睡覺也要保持安全距離!”
此話一出,峰花欣喜地歡呼雀躍,他猛然直起身。
——哐啷。床架跟着晃了晃。
梁曼吓了一跳:“掌門沒事吧?”
他揉了揉額角,剛脫口要說沒事。但擡眼一看對方臉上緊張的表情,雲淩迅速捂住腦袋:“疼死了!”
他盡力擺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峰花貼在她膝上委屈巴巴:“梁曼,好疼啊…”
最後,他得逞地躺在她膝蓋上偷摸勾了勾嘴角。
梁曼嘴裡不住嘟囔:“真是笨死了…”
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給他按摩傷處。峰花則懶洋洋地窩在她膝蓋上,指頭勾着她的頭發玩。
兩人聊了會天。梁曼問了問他這幾天的動向。峰花老老實實地一一答了。
原來這幾天他一直在村子裡呆着。他和村民們說他同梁曼吵架了,梁曼不許他跟在一起。
雖然他沒有和她在一起,但是遇到的村民們都會熱心地将她的動向告訴他。今天的事就是這樣。村民們跟他說,梁曼和那個好色的紮布說了一天的話。雖然峰花不懂好色是什麼意思,但他敏銳地感覺這不是個好詞。
也的虧了他的感覺。最後峰花在關鍵時刻到了,狠揍了紮布一頓。
聊着聊着,梁曼覺得哪裡不對。她停下手皺着眉頭問:“掌門到底是怎麼知道接…咳,嘴唇碰嘴唇這種事的,這是和誰學的?”
雲淩專心玩着她頭發,嘴裡不假思索:“是拉川告訴我的,我這幾天都在跟他學習。他告訴我,他的娘子就是這麼得來的。當年他跟他娘子說讓她和他走,他娘子不肯。他親了她娘子一口,他娘子就乖乖跟他走了。”
話剛說完,他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梁曼一腳将他狠狠踹下床,大怒:“掌門一天天的到底都在學些什麼!讓你去學人情世故你就學了這個嗎!…警告你,以後不許和那個拉川來往!不然再也别想進我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