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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窮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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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一定是紗帳外另一人臉上的神情取悅到了他。連夏更加亢奮地狂笑起來。

他前仰後合地撫掌,邊咳嗽邊樂不可支道:“哈!瞧瞧我這天真的蠢兒!是了。你這蠢貨打小就笨的出奇,一套招式翻來覆去要大半年才習得,真是怪我高估你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費勁去折磨你的豬腦子想,為父直接全告訴你吧!”

“她就是一直在利用你!她勾引你和我反水,用你逃出地宮再一腳踹了你!即使那些事你不知前因後果,但你害得她醜事昭告天下、和心愛的夫君被迫分離…你害得她這般慘,她怎麼可能不恨你?啧啧,不知她每次勾引你與你親熱時心裡有多惡心你呢!”

“哎喲我的蠢兒子,你不會真對她傾心了吧?哈哈哈你竟然真相信她!——你不會真以為她對你有情,以為你倆是對兩情相悅的苦命鴛鴦吧!!”

隐藏許久的事實終于在這個難堪的場合全部揭露。梁曼緩緩閉上眼。

她默默地聽,等他反撲的恨意。

可那人依舊無聲。

他很安靜。

.

梁曼等了許久。

連夏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隻是一刻不停地說。他大笑着嘲諷應向離的蠢,笑他天真笑他廢物。笑他被殺父仇人當刀使,笑他被梁曼翻來覆去地騙。

笑他,給仇人當了五年兒子還言聽計從,傻子一樣愛上恨他的人還被玩弄真心,等榨幹價值就被踹到一邊棄若敝履。

梁曼閉着眼等。她以為他會很震驚,會痛苦。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覺得應向離會不敢置信,會不知所措會當面質問。也可能會絕望,會怨恨,會惱羞成怒,會憤怒憤恨地暴跳如雷。

…甚至,可能會因為恥辱而和連夏再度聯手。兩人一拍而合,一起報複她折磨她。

但他都沒有。

應向離隻是站在那裡,沉默地安靜。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仿佛早有預料。

那人不合情理的安靜,讓梁曼甚至都荒誕地在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他安靜,是因為習慣了。

他好像習慣了被身邊這些最親近的人反反複複地騙,他早料到了結局。應向離根本是無所謂,他平靜地接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意料之中的既定結果。

在連夏咳血的大笑聲中,他終于開口。

那個人嘶啞地自言自語,聲音輕又缥缈。他甫一出口,這幾個字就微弱地近要被風吹散了。

“…原來,是這樣啊。”

應向離的語氣是小聲的愧疚。還有一些,梁曼理解不了的釋然。

.

之後,兩人又時斷時續地開始交手。

床下不時傳來一些不起眼的悶響。聽起來像是肉擊打到肉的聲音。

梁曼沒有去看。她隻是安心地等,等一個自己的結局。

即使現在來看兩種結局可能不會有什麼區别。

也許是因為此時的兩人都已氣息奄奄,紗帳不再飄起了。隻有厚重的血腥味逐漸彌漫開來,濃郁到快要作嘔,令人無法忍受。

現在,兩個男人沉重的喘息比出招的頻率還要快上許多。虛假的父子倆氣喘籲籲地與對方厮殺。像窮途末路的兩頭野獸在困室相逢,無論如何也不肯讓給對方一線生機。即使自己山窮水盡。

直到撲通一聲重響,屋内再度寂靜。

梁曼聽出。有一人的喘息變得微弱,直至悄無聲息。

.

一人拖着踉跄的步子來了。

她不自覺屏住呼吸。梁曼睜大雙眼,紋絲不動。

一雙沾滿血迹的手緩緩探入紗帳。

下一瞬。

大手一揚,缥缈白紗沖天飛起。

她見到了狼狽不堪,似是在血池裡泡過一般滿頭滿身淋漓鮮血的應向離。

兩人默然對視。

雖是好久不見,但細說也沒有過了很久。他其實沒什麼變化。

隻是渾身乃至那雙鋒利的眉梢上都慘烈的挂滿了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她有些不适。

應向離的臉上透露出滿滿的疲憊。他看着她。男人困難地大口呼吸,看起來似乎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點。

她見到對方如此狼狽的樣子,才想起自己此時也并不比他更好。她剛被連夏折磨完,他最後還故意抽出來弄在她身上。

憑良心說,這個瘋子平日不會折磨淩辱她。他嫌行房姿勢猥瑣有損自身氣質。

但今天是個例外。

梁曼本想用腳勾什麼東西将自己擋一擋。但又一想,其實無所謂。

所以她隻是平靜地看他,袒露着一身被人侮辱過的痕迹。梁曼索性不在乎他看着這樣難堪的自己心裡會怎麼想。

她現在左右不過一個戰利品。基本上不需要尊嚴。

但還好,這個渾身血污的人估計也被她不要臉的樣子惡心到了。他隻略微看了她幾瞬便撇過頭去,從後摸來什麼東西。

等他再轉過來,掌間已握住一把明晃晃彎刀。

應向離握住刀,面無表情地舉起。雪光般耀眼刀鋒對準她。

梁曼閉上眼。

等了許久,兇器也沒從她胸口刺入。

卻聽“嗆啷”一聲,緊縛的雙手松了開來。

她茫然地睜眼看他,卻見他背身将臉在肩上擦了擦。之後站住不動。

停了許久,對方扯來幾件衣服。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發生任何對話。

應向離垂下眼,為她安靜地擦拭身體。

梁曼發現,他的手指沒有絲毫溫度。卻從一開始的不斷發抖、幾乎捏也捏不住布料,慢慢變得平穩又安甯。

.

他為她穩妥地穿好衣物。

應向離背對她蹲下,他不容置喙地停在她面前。

梁曼不知所措,遲疑着伏去他肩。

她擡眼望見了滿地無邊無際的鮮血,還有一人仰面躺在旁。

應向離穩了穩趔趄的身形,最終吃力地勉強站住。

他艱難地背起她了。

深一腳淺一腳。兩人路過那人,但他們誰也沒有擡頭去看。隻是蹒跚又遲緩地向外慢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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